他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个女人。
扬灵曾经做过档有关“失足女性”深入访谈,燕名扬瞄到过她手札。上面记录这个女人照片,她好像叫阿雪。
“你还是个学生吧。”司机师傅不知何时下车。他叹口气,“学生还是好好学习,大人事你也管不。”
司机
之后几天也是如此。
燕名扬在连续三天没合眼后,终于在某天凌晨三点半蹲到回家燕庭。
燕名扬没出声。他不动声色地蹬开被子盖好,假装睡熟。
他听见燕庭进自己屋,似乎是看眼才离开。
燕庭走,燕名扬立刻从床上坐起来。
“爸。”
燕庭看起来冷静得多,“夜没睡吗。”
他拍拍燕名扬肩,“洗把脸,待会儿车队会来。”
“爸,”燕名扬却道,“今天就火化吗?”
“都是这样。”燕庭说。
入夜后,亲戚们陆续离开。
门口贴着字条已经不见,燕名扬依旧打不通父亲电话。
父亲只发来条微信,说自己在处理事情,让燕名扬安心呆在家里,什都别管,千万不要影响高考。
燕名扬到此刻,心才有实感地开始发慌。
客厅里除他,只有张母亲遗照挂在中央。
燕名扬家住在三楼,还有阳台。他从阳台翻出去,扒着室外管道下到楼地面。
没会儿,燕庭出来。
燕名扬打辆出租,跟在燕庭车后面。开两条街后,他看见燕庭把车停在路边,下车后搂着那个女人进栋灯红酒绿建筑物。
百乐夜总会。
燕名扬直直地望着那块牌子,忽然感到阵剧烈恶心。他逃也似推开车门,膝盖软几乎跪到地上,浑身颤抖发烫,不受控制地吐起来。
“可是妈妈难产显然有蹊跷,”燕名扬眼睛终于开始发红,“至少也要尸检清楚!”
“已经下结论,医院抢救不及时。”燕庭十分镇定,语气不容反驳,“能理解你情绪,但情绪解决不任何问题。”
“你——”燕名扬错愕地看着自己父亲,只觉得他从未如此陌生。
由于事发突然,墓地尚未选好,扬灵母女骨灰只能暂时存放在殡仪馆。
遗体告别后,燕庭按习俗请亲戚吃顿午饭,而后再次消失。
燕名扬想不起吃饭和睡觉。他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中央,忽然觉得,今天来那个女人似乎有点眼熟。
次日是扬灵遗体告别仪式。
这晚燕庭没有回来,这本身并不令人起疑,他从前为工作,经常三更半夜才到家。
燕名扬独自坐在客厅发怔。他夜未睡,又没吃东西,脑袋昏沉沉。
凌晨四点,门锁响。燕名扬连忙从沙发上爬起来,却闻到股提神醒脑香水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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