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策找到片人际罕至大草坪,极目远眺,地平线尽头是缓缓下垂落日。
“你随身携带野餐垫?”沈醉有几分震惊。
“上大学时候,最喜欢事就是找块草坪,躺着晒太阳。”梁策把野餐垫铺在微微湿润绿草上,“头上再盖本书,假装努力。”
沈醉扑哧声笑出来。
“你喜欢这里。”梁策问。
“”
“家财万贯,天资平平;”梁策自嘲道,“既无理想,亦无斗志。”
沈醉看向梁策眼神忽然认真几分,像在咂摸什。
世界上坦率真实人少之又少,家财万贯和天资平平不是能轻易被同时承认事。
“你没有想过要如何度过生?”沈醉来点兴趣。
“沈老师,今天雨下得很漂亮呢。”梁策从身后伸出手,递上支粉色海棠。
它看起来有些娇弱,像是差点被风雨吹落泥土样子。
雨后幸存花朵,这样美丽事物即使是经燕名扬手递来,沈醉也不会拒绝。
“谢谢。”沈醉接过海棠花,轻握在掌心。
梁策笑,手不自觉地抓着连帽衫上垂下来布绳。
沈醉盘腿坐在野餐垫上,自然地点点头。这个视角世界与平时截然不同,高饱和度阳光肆无忌惮地充盈在视野里,而大地广袤无际。
“你应该是个很好朋友。”沈醉偏过头,意有所指。
梁策却并不在意。他挑下眉,双手抱臂,语气诙谐,眼神却有些严肃,“人与人关系,是很难条条框框地界定。”
“爱情和友情,有时微妙得连当事人
“嗯”梁策眯着眼睛,沉吟片刻,“般不思考这种好高骛远、不切实际问题。但是既然你问,”
他露出个漫不经心笑,像海边湿润又明媚夏季,“对来说,玩才是人生最大正经事。”
或许是梁策离经叛道人生哲学显得有几分魅惑力,沈醉鬼使神差地应允看晚霞邀约。
雨后疾驰摩托上风,将高楼林立都市,变成自由无垠旷野。周遭纷杂人来人往湮灭在风声里,自耳畔掠过,像另个世界存在。
沈醉是个安静而喜欢刺激人。他戴着顶梁策提供全新头盔,默默想着:梁策也不算身无长物,起码他车骑得又快又稳。
“沈老师,你要去看夕阳吗?”
沈醉目光从海棠上移开。他看向梁策,静静端详片刻,随意将脸颊碎发挽至脑后,“确有很多人沉醉于美貌。”
“你还年轻,应该做些更有前途事。”
梁策显然没有料到沈醉如此直接,戳破爱情萌芽时朦胧美妙层纱。
可他似乎只有片刻讶异,并无失措,坦然大方地笑笑,“不需要有什前途。前途,在出生那刻就定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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