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干什。”林虹半卷鬓发朝耳后挽,朝碗边低头,噘噘抹着点玫瑰红两片嘴巴,啐干净嘴里口肉渣混着细小鱼刺:“大过节吃个饭你想干什?”
“不想干什大姨,真。”周文又换上笑嘻嘻面孔,下巴搁在手掌上,杵着歪在边脑袋,伸舌头尖舔舔原本是穿唇环那枚小洞眼,“没睡好,瞎说呢。”
“你直就是这样。”林虹教训起人,就要挺直脊背,下意识环臂胸前,即算话是好话,句句不假,也让人十足十不爽她那个高屋建瓴居高俯斜地做派。半辈子坐办公室主儿能没人给说过?说你这样不好,官僚做派似,不好,招人恨哦。可愣不改,那做派反倒逐年驾驭地愈发流利纯熟。
就跟个大写“傲”上长个人似。
“你从小到大就是这样,你现在知道废字怎写?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个什样子?”低头复又抬,不愿听他多句反驳似按按手掌。周文不恼不怒
块雪白肚肉,沾姜汁递进夏青碗里。
“多吃这个,上大学累啊。”老太太把筷子收回嘴边无意识地嘬下。李鸢瞥见夏青极快速而嫌恶地蹙下眉,又去看林虹,林虹眯眼冲她微不可察地“啧”句嘴。夏青便又大大方方笑起来:“谢谢姥姥,也不累,就听听课自自习而已。”
“大学累个几把累,您逗呢。”周文他老人家开口就撂句生`殖`器,“梆当”声在桌面上砸个脆响,“上上小课谈谈小爱做做小爱,累个屌。”李鸢夹颗枣进嘴,听哽,枣核好险没顺着食道呛进肺里。
夏青脸色陡然由白转红,继而隐者层淡淡地黄瓜绿。李鸢端碗咽口鱼汤带带嗓子眼里红枣,林以雄仰脖灌口哈啤,抬手拂掉胡渣上酒沫。
“你……”老太太把筷子往桌上颤巍巍拍。
“张嘴瞎你妈说什呢!”林娜柳叶眉凛,横过胳膊肘往周文肚子上出劲儿怼。周文哪能坐着任怼,砂金粗硬头发向后拨捋出乌黑发根,挺起懒散歪着上半身向前凑,腾出空间让林娜怼个空。
“您骂人别骂自己行不?”周文乐不颠颠地趴着桌子笑起来,“他妈,他妈不是你?”越说越乐,神经质似笑,笑出颈子上几段凸浮血管青筋。人还真倒是敞亮,他那个类似左青龙右白虎狗屎纹身,就那无所顾忌大剌剌地袒露在T恤口子那儿。
“你怎跟你妈说话呢!”周建忠推把框镜,警告意味地假咳声。推推周文面前筷子没夹着吃饭碗。
“跟妈说话,跟你他妈有个毛关系?”周文撇过头冷声哼哼,尤其不待见他这个怂辈子逼事儿还多爸。
“你小子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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