页页撕日历,快逼近阳历年关,鹭高高三由月摸底变成周小考,取消晚自习中间休息时段,加班加点儿赶着末尾进度,望能在过年前杀入轮复习腹地。
医生方面给陆清远建议,是术后至少静养到两个月后,再尝试做些基本复健运动,虽然年纪不大身体基础良好,但也务必量力而为,跑啊跳,暂时不要再有这方面幻想。
陆清
割舍掉小蚯蚓在土里不断地拱着,他方向才会这轻而易举松动。
换而言,李鸢冒出想追随他念头,理想,将来,非常可怕地隐隐觉得未可期。另些虚无缥缈毫无形质东西在心里无限胀大,充盈得自己飘飘然,不踏实,想就这脚踩着棉花歪歪扭扭、深浅地步行而去。当然不能去怪彭小满本人,怪恋爱这东西有毒,再不信邪人,个不留神也会陷进去半只脚。
彭小满还是个尤其需要被鞭打人,不懂决策,更不懂壮士断腕,失去葛秀银,他更胆怯更漫无目。理科在普遍意义上是比文科难,多半在高二定型,高三小范围修补,逆袭有,但少。彭小满本就基础薄弱,月余脱课等同于列车脱节。回来也未必有好状态,紧赶慢赶,李鸢很不客气地做好他被明年高考淘汰预测。
他在云古逗留时间真有点儿过久,久到李鸢几不可查愈发心慌,甚至以为他是停,原路回头。有点不敢问他,忍不住怀疑和分神。
但俩人其实直都保持联系在,每晚俩小时语音通话,聊到胳膊酸耳朵烫再换上耳机聊。李鸢总把母凭子贵愈发骄矜努努搁在膝上,边打着铺天盖地草稿写着卷子,边听彭小满小声叨叨。
说他今天跟小舅去看云古城郊墓地,贵可怕,真是死都死不起;说他复查结果还算正常,都挺好,当年主刀医生已经秃可能要变强,建议毕业之后再去做个什消融术;说彭俊松肺炎好转不少,就快痊愈,已经戴着口罩回学校上课,但是情绪还很低迷;说自己又大哭场,因为打翻瓶葛秀银生前擦脸霜,搞得整个浴室都是妈妈味道。
李鸢多数是在倾听,挑自己在学校里无关痛痒小事儿提。关于李小杏离开青弋动身去利南寻医问诊,关于林以雄预备年三十后和仇静领证,孩子铁心想留,关于自己评省优秀学生审批流程已经进行到半,关于你怎他妈还不给回来,说好就过几天呢。
绕过不说。
这种感觉不是单方面,而是两人都有所察觉,都知道对方在遮遮掩掩思虑着自己思虑。但都装着视而不见,都不知道是为什。
有可能是因为自尊心,有可能就是因为中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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