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时予留下药以后,又安排家信得过口腔医院,按照沈禾柠目前情况和用药量,定到第四天上午去看诊,等炎症消就尽快把那颗智齿拔掉,她哪怕多疼几个小时他也不想接受。
第四天是周,克瑞医疗有场整个下半年度大型并购案要在当天落定,各方都已经筹备许久,薄时予必须亲自到场,不得不安排江原出来,陪护沈禾柠治疗。
江原在旁边脸难色:“时哥,并购当天工作量那大,如果不在,你个人……”
他行动不方便,很多琐事都需要有可信人去代劳,否则亲力亲为,等同于高强度长时间自虐。
薄时予低低打断:“你只需要服从安排,记着离她远点。”
薄时予在家里留止痛和消炎药,早趁沈禾柠睡醒之前,把特殊用量次数交代给周姨,周姨满口答应,让他放心,笑着说:“你还是很关心她。”
他低声淡道:“只是不想家里住个哭哭啼啼病人。”
周姨应声,心里也觉得有底。
她不清楚沈禾柠跟薄时予过去有多少渊源,但看最近情况也知道,就算是薄时予对她有些特别,那个晚上还背她回来过,也不能明确代表什。
平时日子里他连沈禾柠面都很少见,显然没把人放在心上,收留她应该也是因为被赖着,情非得已。
周姨竖着耳朵听到这句话,心里不免又雀跃两分,薄时予竟然防备沈禾柠至此,连身边信任助手都不愿让接近。
江原却是满脑袋汗,时哥还不如干脆拿把刀捅他,既不让他在身边照顾,又小心眼儿程度至此,陪沈禾柠看诊还严禁靠近,这日子简直是没法过。
薄时予离开城南公馆之前,抬头看眼楼上,沈禾柠还没醒,确实是委屈难受。
他手指紧紧,继续转动轮椅,到门口时渐渐停住,侧过头,视线掠过跟在后面周姨,雅然笑笑:“周姨,照顾好她,别让她哭。”
周姨连连点头,她明白,薄时予先前说,只是不想家里有
不然怎可能家都不常回,明显是在避着她。
她看沈禾柠就是副狐狸精样,面上清纯乖巧,指不定心里抱着什攀附念头,还是早点把人弄走才省得以后成祸害,要是哪天她真把薄时予勾动心,岂不是耽误任小姐大事。
她这段时间暗地里收过任小姐几笔转账,如果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,恐怕就要被追究,到时候别说任小姐不放过她,薄时予可能都会不高兴。
至于沈禾柠所谓“要走人是你”,纯属于危言耸听,他们夫妻俩在城南公馆可是已经待三年,薄时予待他们很好,地位是在那里明摆着。
周姨心里默默盘算着,脸上完全没有表现出来,还是直以来和善可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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