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腹下凹凸不平伤口提醒着季琛,当时捏刀人下赴死决心。
发现李泽承是那个人时,季琛没有哭;刺伤他时,季琛没有哭;说两人再也不见时,季琛也没有哭。
可现在怎止不住眼泪。
把唇贴在十字伤口上,季琛哽咽着,“疼吗?”
低低抽泣声,把李泽承心都哭塌,落到地上去碎成粉,他接过季琛车靠在电线杆上,将人揽进怀里,“不疼,想着你就不疼。”
李泽承抬手揉他发,“也舍不得你。”
幸好路灯不是太亮,李泽承看不清他脸上表情,季琛拍掉头上手腕,“你在胡说什,又没说”
谁说路灯不够亮,话没说完,季琛明明看到落下护腕被他动作翻起角,伤口如粉色肉虫,狰狞盘踞在李泽承手腕上。
发觉季琛目光不对,李泽承慌忙松开扶着车头右手,迅速把护腕翻下去遮住。
山地车砸在人行道上,齿轮还在转个不停,吱吱作响。季琛死死抓住李泽承手腕,将护腕整个掀起来。
再也不作死,明天起来改。
夏末秋初,高温不下,李泽承天天穿着长袖衣服,手上黑色护腕也没摘下来过。
有时候午休时还没睡着,李泽承从身后抱着他,呼吸就吐在季琛颈后,左手搭在他肚子上,套着护腕胳膊随着季琛呼吸起伏。
盯着护腕发呆,食指在面料边缘徘徊,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打开,覆在他手背上,十指相扣,季琛半梦半醒地睡过去。
晚自习后已经10点,李泽承明明可以十分钟就到家,可他天天都要送季琛回去,不给送就死跟,季琛没办法,只能骑快点,能让李泽承早点回家。
“唔你下次要是再干这种傻事,就亲z.sha你!”
“没事,伤口都好。”
“放屁!还割两道,嫌死得不够快
季琛心里早做好准备,可呈现在眼前,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,血淋淋现实。
手腕上,有个扭曲,凸起十字架。似乎是曾经开口很大,上面有很多针缝过痕迹。
十字上溅滴泪,温热泪水争先恐后地落下来,把伤口浸得更加难看可怖。
李泽承急,用力抽手,想要把护腕拉下来挡住。
这刻,季琛力气大得惊人,他拉着李泽承手不放,拇指在十字上来回摩挲,低着头啜泣。
月明星稀,季琛住在城区三环开外,两人越骑人越少。
过这座大桥,马上就到季琛家街区。
今晚月亮格外亮,秋夜微凉,月光洒在护城河上,又被微波扯碎,银光熠熠。
过桥,季琛慢慢停下来,推着自行车走,李泽承翻身下车,“怎?”
季琛回头朝他笑,“没什,今晚天气好凉快,想多走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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