姥姥好像又糊涂
，气息不稳
问:“酱缸，盖
？”
林东东眼泪
下子就扑出来，哽咽道:“还没下酱呢。”
“到日子…
眼球很浑浊，可是眼神里牵挂却清晰。
姥姥眼不眨看着林东东，缓慢说:“好孩子，姥不饿。”
林东东回身把尿盆端到边，又轻声问姥姥，“上厕所？”
姥姥摇摇头，颤颤巍巍攥住林东东手。
“好孩子，”姥姥眼角滑出泪，声音很低，干涩像砂纸，“往后，姥不在，你自己可咋办。”
天黑时候下起雨，雨势不算大，可拍在窗户上，依然噼噼啪啪，吵人心烦意乱。
林东东坐在姥姥身边，紧紧握着姥姥手。
老人手约摸都差不多，肉皮是很松，有很多褶。姥姥干辈子活，手上格外粗糙，表皮黄黄，还布满深浅不棕色老人斑。
屋里灯光是昏黄，家里灯直是这样，姥姥用惯这种低度灯泡。
林东东仔细观察着姥姥脸，跟手上皮肤样，黄黄，有斑斑点点，还堆着道道岁月褶子。
火车票没有坐票，林东东在绿皮火车上站夜。
第二天中午赶回村里，姥姥已经是阵清醒阵迷糊状态。
蒋爸说前些天姥姥在门前摔跤，村里人把姥姥送到镇上去看，除手腕有点肿，其他没啥事儿。
可回来后姥姥却感冒，发烧。
姥姥觉得这是小毛病，不让蒋爸告诉林东东，省孩子惦记。
林东东鼻子酸，强忍着泪，“姥，你没事，
还得让你享福呢。”
“你妈，还没回来？”
“明早，”林东东忙道:“明早就到家。”
姥姥使劲儿攥着林东东手，眼睛又闭上。
林东东屏住呼吸，紧张盯着姥姥，心慌和害怕瞬间涌上来。
不会儿，姥姥像是清醒过来。嘴唇抖着，沙哑出声，“东东啊？”
“欸，”林东东赶忙应声，“是，姥，在这呢。”
姥姥很轻点下头，嘴角微微扯开点点弧度，“好孩子。”
“姥，你饿吗？”林东东凑近些，轻声问:“去给你做点啥吃？”
姥姥眼皮颤颤，慢慢睁开眼睛。
但是姥姥发烧直没退，昨天突然严重，干脆就起不来。蒋爸早上来看姥姥，吓坏，赶忙开车把姥姥带县城医院。
通检查下来，大夫说老人并没有什特别病变，只是油尽灯枯，内脏器官衰竭，让家人准备后事吧。
林东东通知林妈，林妈说跟李叔赶晚上火车，明早就能到村里。
姥姥闭着眼睛躺在炕头，除林东东刚到家时候清醒会儿，就直昏昏沉沉。
晚上林东东蒸碗鸡蛋糕喂姥姥，姥姥没吃几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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