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青舟摇摇头:“爸您不能
他不断骂着许青舟,像是个无理取闹孩子样,又哭又闹地发脾气。
许青舟于是只能弯着腰,耐着性子哄劝好会儿,终于把许河安抚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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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天向娟在门外,她情绪很不对。他见到就哭起来,不停问,许老师,该怎办。”
“问她发生什事情,向娟也不肯说。”
许青舟坐到桌边,打开电脑。
在许河手术后三个月里,许青舟在医院大多数时候,都是在帮许河录稿子。
许河撰写厚厚回忆录,去记述他生平,写到现在还没有写完。于是许青舟要将那些歪歪扭扭文字,边复述给许河确认,边打成文档存储。
“那天在房间里,正在备课,要讲内容是蒲松龄《促织》,然后门外突然有敲门声。”
“深更半夜,打开门。外面竟然是向娟。”向娟是许青舟母亲。
里又次爆发出哄笑背景声音。
许青舟坐在电视机外,也跟着扯起嘴角,嘲讽似笑声。
他终于关电视,闭上眼睛木呆呆枯坐在沙发上,坐就是好几个小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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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两点多时候,许青舟换身衣服,下楼走到街对面医院,探望许河。
“让她先进来坐会,给她倒水,不断地安慰她。过很久,大概哭累,向娟突然蓬头垢面抬头说:‘许老师,……’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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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青舟看着下面文字,陡然有些念不下去。
随后他听见许河突然咳嗽起来声音。他边咳嗽,边找许青舟要水喝。
“水,喝水。给水。”许河说。
许青舟念叨母亲名字,停顿下。他转头去看许河。
因为直在吃抗排异药原因,许河皮肤总是顽固性感到瘙痒。此刻老人正用自己枯瘦手,不断抓挠着身体。身上已经被挠出道道红痕,可是那种瘙痒却仍旧无法缓解。
许青舟看见便走过去。用力掰开许河手,“爸,医生说,不能抓,会感染。”
他替许河揉揉老人泛着褐斑与皱纹皮肤。许河挣会,挣不动许青舟手,便又掉着眼泪发起脾气。
你让死吧!太难受,爸爸要活不下去!你不让抓,你就把那个抗排异药停啊。现在难受生不如死,你们是不是都想害!你给吃那个药,你就是想害!
许河坐在病床上,最近段时间,他变得越来越顽钝固执,喜怒无常。
他见到许青舟,便发脾气。大声问许青舟为什这晚才来,是不是不想管他,就盼着他死呢?
许青舟坐在床边,平静地解释道:是昨夜失眠,睡得有些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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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河哼两声,没有在追究。他扔沓纸丢给许青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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