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时候他出门还高高兴兴,想着给林言买衣服和香水,什牌子和尾调都记在手机备忘录里。
下午陆含谦将钞票扔在林言脸上时,算是彻底摧毁林言最后防线。
他累,那些没做完事,也就算吧。
所以他对陆含谦说:“你换别人玩吧。撑不住。”
不是中毒,不是吃错东西。是林言自己从二楼阳台上摔下去。
医生说他当时肋骨就骨折,肝脾也有破裂,不知道怎还能从楼走回卧房。
他呼吸非常微弱,陆含谦不停地搓他手,摁他人中,大概是掐他有点疼,林言才蹙蹙眉,短暂地睁开眼。
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,目光空空,瞳孔有点扩大。
但只有几秒钟,林言仿佛很疲惫般,很快又闭上眼。
“你说什?”
陆含谦盯着林言微弱开合唇,凑到他嘴边:“林言,你在说什?”
不知道发生什。
家里没有任何存在安全隐患食物,药品。
所有东西都是陆含谦仔细检查过,亲手买进来。连水果刀都是收在林言不知道地方,平时由陆含谦削好递给他。
林言脸上越来越没有血色,手指也越来越凉。
陆含谦忍不住将头贴在他胸口,听他心跳,低低地唤着:“林言,不要睡,醒醒”
如果顺利,那天早上陆含谦醒来,应该就会发现林言在他身边停止呼吸。
陆含谦深夜等在医院急诊室前,空荡荡走廊里,只有他个人坐在等候区椅子上。
他直神经质地搓手指上沾上那块血迹,低着头,直抠直抠,满脑子都是林言躺在他怀里,呕出鲜血又流鼻血样子。
这是他人生中最跌宕无措天。
比陆含谦过去二十七年中任何天遭受刺激都要大。
陆含谦身体是热,林言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靠近自己。
他苍白脸上浮现出丝笑,寡淡,虚弱,稍纵即逝。
陆含谦听见他喃喃着说句话,非常含糊,但等他分辨出那是几个什字时候,瞬间全身都僵硬。
顾兆曾经跟陆含谦讲过,生命是很脆弱。陆含谦这折磨林言,全是靠林言坚强。
但他也终究只是血肉之躯,会受伤会难过,这和陆含谦死死熬着,不过是还有些想做事没有做完。
然而等他掀开被子,才发现林言睡衣上还沾着树叶,碎草。
“你到底干什啊?”
陆含谦握着林言手指,拢在掌心里,声音都在颤:“你吃什东西,啊?”
“对不起,让你走,明天就让人来接你,林言,你不要吓”
林言无知无觉地闭着眼,刚才呕几口血沫已经干,粘在他乌青唇上,脸色煞白得叫人心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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