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
陆含谦笑
下，从背影看，林言
头发黑黑，没有打绷带地方，看起来没有受到什
伤。
“谁给你买《秘密花园》”
陆含谦低低开口，出声他才意识到自己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林言微微顿，静静才放下彩铅，转过身来。
此时陆含谦还没觉出不对，他端详着林言，从头检查到尾，看他有没有受伤。
陆含谦今天为让林言坐舒服点,开得是辆中型车，但饶是如此，靠他那边车头还是被整个撞变形。
比起林言还能清醒过来，陆含谦要伤得重多。
他相当于是撞击主要承受方向,额头上有血缓缓地淌下来,温热鲜红。
陆含谦眼睛是紧紧闭着,但当林言挣扎着探出手,想够到手机打120时，陆含谦仿佛受到惊动。
他吃力地睁开眼，沾着血珠眼睫不住颤抖，想转头看林言眼。
林言从医院离开不到个小时后,又回来。
只不过这次进手术室,是陆含谦。
当小轿车直直向他们撞过来时,林言抓住方向盘，没有让陆含谦冒着两个人起坠江危险转刹避开。
陆含谦则在最后刻，干脆将方向盘反拧，让林言位置避开正面冲突方向，自己来替他承受冲击。
——这是相当不容易。
结果令他很满意后，陆含谦微笑着说：“过来，让
摸摸额头。”
“”
然而林言默默，没有动。
这是他们在这段时间很常见相处模式，林言做完手术，要时常注意他有没有排斥反应。
陆含谦就经常叫他过来，给摸摸额头有没有发烧。
然后在他感受到林言正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时，陆含谦非常微弱地笑下，仿佛确定林言平安，竭力抬起头瞬时无力地垂下去。
彻底安心地陷入昏迷
陆含谦从来没想到过自己能有天在林言等待下从昏迷中醒来。
他先看见是纯白天花板，然后闻到消毒水味道，接着眼皮沉重地眨眨眼，稍转眼珠，就看到坐在旁边涂画册林言。
林言似乎还没注意到他已经醒，仍低着头，安静而沉默地给《秘密花园》填着色。
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有躲避危险本能，在发生车祸时,司机往往会下意识避开撞击,保护自己。这也是为什乘车时坐在司机正后方是最安全位置。
而陆含谦在那短短几秒时间里，做出每个动作都是在从林言角度出发,几乎可以说是克服本能。
也或许在他本能里,林言本来就是放在比他自己更靠前那个位置,他爱林言更胜过爱生命。
巨大撞击噪音以后，林言带着巨大晕眩感睁开眼，耳侧耳鸣不止。
车内安全气囊已经完全弹开,车前窗玻璃上布满裂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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