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跳终于平稳下来，他开始回忆刚刚发生
事情。
他明明已经死
。
“磕坏肚子？”
云谏没理他。
步凌尘挑眉看着云谏
头银发中混入缕墨黑，被后者瞪眼，才堪堪收回目光。
他见他扯下那缕黑白纠缠发丝，攥进掌心。
种植物！种植物！！
他僵硬着胳膊指指身后那美人，眼前男子点点头。
救命！
管不得自己衣服还未穿戴整齐，裹地乱七八糟就赤脚往外跑。
步凌尘眯眼看人跑得没影，有些无奈地摇摇头，继续往雾霭深处走去。
“你这徒弟今天是吃坏肚子还是磕坏脑袋？很不对劲。”
浑身上下连块遮羞布都没有！
“呦，醒？”
双云靴踏到面前，将夜僵硬地收回自己即将跨岸腿，往水里缩缩挡住自己隐私部位。
雾霭缭绕中，看不清来人脸，那人丢套衣裳在将夜面前。
虽然是套白色古装，但他不挑。
己脸已经红成猪肝色，烫得头脑发昏。
只能屏气，不敢呼吸。
脚下蹬，双手推开对方，就往水里潜。
他不会凫水，但觉得淹死比社死要好。
毕竟他死前忍着巨大痛苦，强撑着口气删除所有浏览记录、聊天记录、游戏账号以及某宝购买记录等！生怕数字遗产被公之于众，在他葬礼上投放大屏幕，埋之后墓碑上还篆刻个生前事二维码，供游客……呸，亲友扫码吊唁。
将夜逃亡路上，灵活地运用祖安方言给自己缓解恐惧。
直到离那池温泉足够远，他才敢停下脚步歇息，足底已经被路小石子硌破皮，生生被自己薅掉头发头皮也疼要命。
这具身躯点儿都不耐疼，是个细皮嫩肉。
恰好，将夜又是个怕疼。
他忍着疼，哈嘶哈嘶缓好会儿。
水雾中银发青年缓缓步出温泉，拎起步凌尘递过来雪白衣裳，姿态优雅地披上。
“沙棠果。”
步凌尘默瞬。
“那确实是吃坏脑子。”
“呃……”
将夜忙不迭抱着衣服挡住自己身躯，腼腆又感激道：“谢谢嗷！”
那人笑笑，“谢
什
？你该谢云谏。”
“云谏？”
“怎？莫不是傻？连自己师尊都不认得？”
唇边细细碾磨着这个名字，诡异熟悉感从记忆犄角旮旯里蹦跶出来，将夜猛地瞪大双眼，脑袋像是被雷劈过，宕机瞬，又重新启动。
以便他死后再社死次。
将夜咬牙忍痛，把薅掉自己缠绕难解那缕头发。
胳膊在水中挥出残影，温泉被划拉出海啸，手脚并用地费好大劲，终于凫到另侧岸边。
条光溜溜腿刚抬上岸，动作僵在原地。
他……他没衣服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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