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十初:“……”
拥着黑蛇的男人闻言阴恻恻地笑了几声,也懒得阻拦,反正拦不住,在场有哪位是这位祖宗的对手?
容仙客则不然,她那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,她还要追上去,却被简十初拦住。
“他可能……知道的,已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,我们做不到的事,就不要勉强,有人会去做。”
……
云谏觉得赏心悦目极了。
“走吧。”
说着就拉着小徒弟冷汗糊了一掌的手,就往甬道走去。
“等等!”
容仙客甩开拂尘,挡住出口,冷声阻拦。
简十初哑然,若不是溯洄涧的事,他反而该感谢云谏。
若是各仙门的新秀都折在了云缈山的秘境中,云缈山怕是要出大事!
云谏是云缈山的仙尊,因着一层关系,简十初不好说什么,容仙客则不然,她抛却六欲七情,一心只为得偿大道,向来思虑问题不带情绪。
她问:“仙尊既然承认了,那另一个人是谁,也不必隐瞒了吧。”
当着将夜的面,他们不会细问溯洄涧发生的事,关于那柄神器的行踪也不好多说。
如果误闯的人是将夜,那云谏极有可能因为关心爱徒安危,跟了过去。
云谏的回答也没让人失望,却令人震愕。
他说:“将夜说谎了。”
不管小徒弟紧张的脸色,云谏瞧着那对泛红的杏眸,笑了笑,轻轻拍了一下将夜的手背,将那被将夜攥得死死的手抽出。
捋起袖子,又解开绷带。
云谏挑眉,笑道:“我倒是忘了。”
说着掌心的白焰燃起,化作萤火钻入洛言的灵台中,不消片刻,萤火消失。
“他们两个的神魂记忆我都洗干净了,容仙客随意检查。”
又偏头看简十初,淡色慵懒的眸中带着些不耐烦。
“牢笼已经很坚固了,再叠一层就没意思了,这脸谱你画上了,戏就唱下去,别卸妆,简……掌门。”
“另一个人?”
云谏忽地勾起唇角,桃眸未添笑意,琉璃珠中神色难测。
“你们不是都猜到了吗?”他嗓音低沉,意味不明:“自然是你们认为的那个人。”
——那个人。
三个字一迸出来,所有人脸色都难看得要命,唯独傻乎乎的小徒弟一脸茫然地抬起一双薄红未褪的眸子,忧心忡忡地蹙眉望师尊。
狰狞的伤口顿时,bao露在众人面前。
他们一下子就看出来,那伤口除了被灵力冲击,被碎石嵌入过,也烙着溯洄涧寒潭才有的寒气侵袭。
不用查,不用问,事实摆在眼前。
伪装成望月门修士的窥秘者就是云谏!
云谏却神色未变,淡声道:“既请我来,定然不只是为了洗涤这两个弟子的神魂记忆,你们在秘境洞穴外也看见护着那些弟子的结界了,早已断定是我做的,又何必弯弯绕绕来这么一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