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谏能耐得住寂寞,能千年如日地枯守在神隐峰。
而将夜不样,他到底是个少年人,面对花花世界,总是好奇,总是需要热闹。
云谏很矛盾,他知道自己恨不得将人藏起来,关起来,圈禁在自己身边,让他只属于自己,再也不要像前世样落得个身死殒命下场,可又很清楚,这样畸形情感,不会让将夜开心。
他太矛盾,十指交扣在膝上,双桃眶渐渐泛出雾红,喉咙都有些喑哑。
“若是不同意呢?”他说。
都让他脑子乱成团浆糊。
自然,他这些想法云谏是不知道,他不触碰他,他就无法听清他到底在想什。
以前总觉得少年心思简单,所有想法都赤裸裸地写在脸上,毫不遮掩,甚至不需要猜测都能眼望穿。
可如今,他看着少年淡然着张脸,沉默着给沸水中添茶,脸上安静地看不出情绪,连喜怒都瞧不明白。
这种失控感让云谏有些不耐烦。
夜忽然有点来脾气:“师尊,明天想下山趟,和闻人玥约好。”
“不行。”不容抗拒。
“呃……”他就知道,“那想搬回弟子苑可以吗?”
无声挣扎会儿,将夜还是挣脱他师尊手臂,站到旁给烧沸水添把不知春。
师尊问他:“为何要回去?”
将夜心底也不见得多痛快,他笑得晦涩难明,下巴微抬,朝着水榭外站着姑娘看去。
对他师尊说:“师尊其实也不定只要个徒儿,神烟仙子看起来资质就很好,肯定比有出息,她人又听话,还尊重您,您不喊她进来,她就站在那里动不动。她那好看,师尊收为徒弟留在身边应该也呃—
他孤寂千年,从不觉得有什该期待,又有什该在意,于是心如止水,无所谓悲喜。
而如今,自己竟糟糕地会被小徒弟牵着情绪走。
将夜回答他:“没什,就是想回去住段时间,想同闻人玥聊聊天,也想和洛言切磋琢磨剑法。”
他这话是真心话,少年人是闲不住,耐不下寂寞。
可这样平常话,却让云谏心底被针扎下似,绵密疼痛源源不断袭来,却独独留不下个创口,让人瞧不见伤,似乎就能假装没有伤口。
将夜没说话,虽然对于师尊把那个姑娘留下这件事,让他挺不愉悦。
但是他肯定不是个争风吃醋扭捏作态人,更多考虑还是明天赴约之事。
他心中燃烧起那把火苗越烧越旺,而他到现在都不知那火苗名字叫什。
他想去多问问,多看看,去解自己心中那团焰火到底是什。
在弄清楚自己对师尊到底是什感情前,他不想平添些扰乱心绪东西,比如那个突然出现姑娘,又比如师尊愈发亲昵行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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