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是千年
“好痛。”
“水……要水……求求你们,给点水……”
“啊——”
他就那孤立无援,身边没有个帮助他人,活生生被烈焰吞噬,烧红半边天。
而云谏呢?
少年喉咙沙哑,半梦中喃喃着:“疼。”
“疼?哪里还疼?”
明明腰腹伤口在上好伤药和大量灵力不要成本似修复下,早就愈合结痂,为何还疼?是神交效果不佳吗?
云谏皱着眉刚要把脉检查,怀中少年唇边又溢出话:“别……烧,好疼……疼啊……”
烧?
……你告诉曲凭阑,本尊有要事,等不来他,就算等来也没什好交代,他若有心探明真相就去云缈山下翠微苑查查,若他也想明哲保身就听听其他仙门想法再做判断。”
说完这话,神烟已赶着马车靠近,曲峰见云谏进入内宅,抱着被大氅包裹严实人,俯身钻入马车。
神烟放下苇帘,对曲峰道:“在下是潆洄岛神烟,可为仙尊作证那妖邪与仙尊无关,若是阁下需要证人,算神烟个。”
“呃……”曲峰自知根本拦不住云谏,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渐行渐远。
天快破晓时,他掌门师兄曲凭阑赶到此处,其实也没花费多长时间。
他那个时候什都不知道,隔着山峦远远看着笼罩半空烟熏火燎,抱着怀中莫名焦躁腓腓,抚摸着沙棠果,平静地说:“他看到这个应该会很开心。”
当时什都不知道云谏可以很平静,可以以为只是村民燃起柴垛焚烧秸秆,可以以为等他人还守在神庙中等他回去,然后委屈巴巴地攥着他留下书信与他闹别扭,可看到他带回来沙棠果时会是什样?会很开心吧,开心到忘记生他气。
可千年后什都明白云谏却不能原谅自己,光是回忆那些往事,他都像个要被溺死人,喘不上气。
眼眶通红地抱着将夜,指节用力,揉皱衣衫,磁缓嗓音半哑着安抚他:“只是噩梦,别怕……不疼,没有火。”
他安慰似乎真起到作用。
“什烧?”
“火。”
少年无意识地回应他,睫毛簌簌颤着轻轻掀开道眼缝,露出瞳孔却是扩散失神,显然还未清醒。
云谏几乎在刹那慌神。
时光回溯,千年之前他没赶上,没救下他,在他灰飞烟灭后才从残存枚骸骨中听见他绝望呼唤。
但到底是迟,人已走远,他听师弟将那些话道出,不怒反笑。
幽幽道句让人听不懂话:“神明是假,仙尊才是真。”
……
将夜半梦半醒,能些微感知外界时候,被他师尊抱在怀里。
好半天喂不进水,他师尊便用手指沾点晨间收集露珠,在他唇上蘸蘸,湿润干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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