炷香之前，他跟着云谏踏入陈旧朽败
大殿，便见云谏那双漂亮桃眸忽然失神，僵在原地动不动。
他如何呼唤都不能让云谏有任何反应。
他不知该怎
办，实在是急
就病急乱投医，自己做主进云谏识海中。
可云谏识海乱七八糟，不知被什影响，他费很大劲才穿透风涛。
那些阻碍拦住将夜部分神识，他只能忍着疼分裂自己，让能挣脱出这部分意识继续前行，终于找到他师尊。
在心腔里涅槃火即将熄灭时候，在他血液快要流干那刻，在他就要放弃生命瞬间。
他蓦然听见声怒喝。
少年声音就像是穿透时空，跨越千山万岳阻隔，忽然撞进耳中。
云谏浑身凛，模糊不清意识又重新带着生命力量灌入残躯。
他醒……
死去身体，沦为他用。
梧桐咬牙，抑制复杂心绪，沾着血手掌抚上云谏侧脸。
他是那依赖信任他，是那听从他话，会乖乖地喊他老师。
可是……现在，他不但要取走他命，熄他赖以生存涅槃火，还必须伤透他心，让他痛苦，让他绝望，让他失去切活下去执念。
甘愿放弃生命，放弃重生机会。
就听见他师尊要甘愿舍命胡言乱语，他急死！
“你倒是为他很能舍命。”
梧桐神色莫测地看着将夜，不像是看个陌生人，而将夜亦是狠狠瞪着他，认出他。
梧桐这张脸让将夜下子就想起来他曾做过梦，梦中他是条川流，为去找白鸟，也是他师尊，他要化作人形，摆脱川流束缚，可他没有见过别人，于是就化作川流边那株梧桐人形模样。
他
眼前迷雾散开，梧桐手上没有什利刃，他也没被什藤锁绞缠着束缚在悬崖之巅。
红白，两道身影相对而立。
“是他唤醒你？”梧桐显然有些诧异。
少年模糊不清身形忽然出现在云谏身边，他急得满头大汗，要去拽云谏手，想将他师尊拉出这片虚幻弥彰，可他却生生看着自己手穿透云谏掌心。
将夜终于意识到自己除能让云谏听到他声音，看到他半透明身型已经很不容易，他无法触碰他。
因而，梧桐喉咙滚烫，戮出刀子般话：“是……你不该活着，你活着就是所有人阻碍，没有人会爱你，没有人信任你，没有人为你说话，你永远都只能被恨着，被怨着……只有死，你才能被所有人惦念，被所有人敬重。”
“呃……”云谏疼到快晕厥过去，可他还是笑笑。
在那张千年前尚且不那成熟昳丽面容上，这笑极凄清，又极绝望，又极释怀。
“那……死，也挺好……”
“不好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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