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哥?”祁沉笙也停下来,他自然也听到了婴儿的哭声,有些嘲弄地笑笑:“那大约就是纪姨娘给祁隆勋生的儿子吧。”
汪峦心知祁沉笙对这个孩子,应是厌恶的,于是便摇摇头简言带过:“没什么……只是听着哭声有些弱。”
“九哥还能听出这个?”祁沉笙揽着汪峦的腰背,两人又缓步向前走着,随手拨开前面越出的花枝。
“以前也跟着母亲照顾过一段时间孩子,”汪峦点点头,回忆起那十几年前受的嘱咐,随口猜测着:“这般哭声,要不就是体弱,要不就是正病着呢。”
“凭他是体弱还是病着,总归不关咱们的事。”灰色的残目往院墙处一瞥,祁沉笙敲着手中的绅士杖,全然对那个孩子没有半分兴趣。但他前行两步,却又似想起什么来似的回身看看汪峦。
,走向柳荫间小道的背影。
“多,多谢二少爷……”
不管那小丫头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思,但确实是为他们扯出了一条新线。
祁沉笙发觉汪峦因为使用金丝雀而微微疲惫,本想带他回院歇息,汪峦却摇摇头:“还是趁着这会没热起来,再去探探那位于姨娘吧。”
“不然总在心里记挂着,回去也歇不安稳。”
“怎么了?”汪峦见着祁沉笙这般,以为他想到了什么,还有些认真地开口问道:“可是有哪里不对?”
“不是有哪里不对。”祁沉笙揽在汪峦腰上的手,出乎意料地他整个圈在怀里,抵在那遮挡了日光的山石间。
汪峦诧异地,压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轻呼,紧接着却又感觉到祁沉笙的手,摩挲地抚上了他的小腹,低低的声音擦过耳畔,似是带着几分惋惜:“不过是忽而想到,九哥既然懂这么多……不知何时给我也生一个?”
“沉笙!”汪峦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,眼看着前头英桃还未走远,他也不好太大声如何,只睁着那双灵雀般的眼眸,含嗔带怒地看着祁沉笙。
“九哥不想吗?”祁沉笙圈着汪峦的臂弯越发用力,修长的手更是在他的小腹处流连,灰色的残目映着怀中人恼羞的样子,不
祁沉笙低头看看汪峦的脸色,见他确实并没有异样后,才勉强同意让英桃带路,去寻于姨娘。
“于姨娘自三年前小产后,住得就偏远了些,请二少爷、夫人随我来吧。”英桃一如既往地并不多话,看着祁沉笙做了决定后,就前头引路了。
他们走了没多久,沿小道绕行至正房正院后头的假山石堆边,恰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。
汪峦不禁顿了顿脚步,早些年汪贵刚出生时,他还能过段日子回家探探亲,也是听过汪贵的哭声的,虽说稚嫩但也响亮。
可如今听着那正院里传来哭声……若不仔细听,怕会误以为是满月的猫仔,又细又低还断断续续,实在是虚弱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