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的几下剧烈喘息后,他彻底没了生息,连双眼都依旧死死地瞪着,不曾合上。
所有的人,一时间都安静地,站在各自的角落中,陷入难以打破的沉默。
楼外的猩红光芒,随着祁望祥的死去,也彻底消失了。
许久之后,祁暮耀慢慢地俯身而下,伸手合上了祁望祥死不瞑目的眼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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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想隐藏什么人?”没多久后,他便走到了祁望祥的身边,汪峦也低头看向地上的血人:“你在惧怕他。”
祁沉笙继续,用着极为平淡的语气叙述道:“你原本没有理由,在这种时候向我们动手……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,这件事从始至终便没有半分胜算。”
“最好的结果不过是--如你之前所说,我们给你陪葬。”
对,陪葬。汪峦轻轻咳嗽几下,从刚刚听到祁望祥口中说出这个词开始,他便察觉到了异样。
祁望祥要让他们陪葬,也就是说,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必死的了。
相斗,皆被那血腥的场面所震撼,久久地未敢挪动步子。
祁沉笙也不着急上前,他召回了犹未尽兴的苍鹰,却因着嫌弃它利爪上沾染的血肉,不肯让它落在自己的手杖上。
气得苍鹰又连连发出长啸。
最后还是祁辞率先走到了祁望祥的身边,紧接着,祁暮耀安顿好妹妹,也忐忑地走了过去。
祁望祥似乎还存着最后的几口气,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后,费力地睁开了双眼,可实际已什么都看不清了。
东院之中
那他为什么会死?纪姨娘的孩子才刚出生不久,按理说足够继续供应他寿命的,他短时间内不会自己死去,那么--便只能是有人要他死。
“那个教你用执妖续命的人,放弃了你。”即便祁望祥拒绝回应,祁沉笙还是自顾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:“他希望你死,甚至希望你用这种方式,死在与星监的抗衡之下。”
“于他而言,你只是个实验品……他给予了你同时驾驭多种执妖的能力,却又想知道这种力量与真正的星监相比,究竟孰强孰弱。”
“为了让你甘心赴死,他威胁你……”祁沉笙的残目中,难得也有了几分怜悯:“他是用你母亲来威胁的你吧?”
祁望祥突然激动起来,他张着嘴巴溢出更多的血,可惜还是什么都没有说……
“说说吧,是什么人教的你这般驾驭执妖?”
祁沉笙的声音远远地传来,祁望祥听得却十分真切,但他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。
“还是不想说吗?”祁辞垂下眼眸,扣着手中的珠串,轻轻地叹了口气:“或者我们换个问法,是谁将执妖寄生在你身上的?”
祁望祥早已无神的眼睛,又下意识地睁大了些,嘴巴动动没有发出声音。
祁沉笙抱着汪峦,缓步走了过去,脚步声清晰地落入祁望祥的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