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让人恐怖不是死亡,刀下去不过碗大个疤,痛快,没有挣扎,那算是走得好。
最恐怖是日日折磨,没有尽头,不知道什时候就要疼上回,也不知道这种疼什时候是个头。
不仅如此,顾羿以为徐云骞不要他,他内心无依无靠,活下去只为杀曹海平。自从十年前开云寨别,他就走上条孤绝道路,徐云骞这时候才知道乙辛说不想活是什意思。
沈书书说完,那边道童搬着浴桶进来,黑色苦药桶桶倒进去,药草味儿顿时充斥开来,沈书书伸出手去试水温,道:“加把柴。”
旁边小道童闻言去添柴,沈书书道:“把他衣服脱。”
不是。”
徐云骞刚松口气,他害怕顾羿下半辈子就跟什沾点毒混辈子,又听沈书书说:“更毒。”
他颗心沉到谷底,几乎不太想听沈书书接下来话。
沈书书道:“罂粟怎也是让人取乐,这东西点乐子都没有,全是疼,不知道第颗药怎吃下去,旦开头就停不住,这药本来是给牲畜吃,看过杂耍吗?训蛇人吹笛子蛇会跳舞,差不多东西,更狠更毒,吃之后定期服用,日积月累就会失心智。”
徐云骞听懂,曹海平想把顾羿制成幅傀儡,他需要顾羿吃药,需要顾羿听话,顾羿背叛曹海平只有个死字。
徐云骞看眼沈书书,他现在能信任只有个沈书书,他脱掉顾羿衣服,他之前在白麓城只是简单地掀开顾羿衣袖和裤袜,大概看看乙辛说过几个地方,这看,顾羿身体上简直没有几块地方是完好。
徐云骞把顾羿打横抱进浴桶,顾羿满目疮痍身体很快就
徐云骞道:“那顾羿……”
沈书书叹口气,“他没吃,吃药不是这个反应,他应该宁愿死也不肯浑浑噩噩活着。如果不吃呢,就是三个月受苦次,最开始是三个月,以后会越来越近,两个月,个月,十天。听说闹起病时候只想活生生弄死自己,像顾羿这种硬扛着点药都不吃,次次硬扛着也能熬过去,失心智倒是不会,但命数也活不久。”
每次毒发都是从鬼门关走遭,顾羿三个月次受整整十年。
顾羿只剩下副躯干,内脏肺腑早就快烂完,现在有曹海平给他养着又如何呢,这东西哪里是天两天就能养好,现在遭罪后半辈子估计都逃不过。
沈书书其实有点佩服顾羿,应当是自己身体底子好,再加上早年在自己身边学点医术皮毛才能活到现在,沈书书道:“你想啊,三个月来这次,人都是肉长,次次亏损精气,命数怎可能长?要是他早就不想活,他能坚持到来见你已经算是烧高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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