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挣扎着想爬起来,哪料胳膊使不上力,倏地软,又摔回去。
这摔不要紧,肚子也跟着醒,肠鸣音开火车样,绞痛随即缠上来,让他冷不丁地哼声。
旁边小憩厉扬被惊醒,把托住要爬起来许尧臣,“要什?”
许尧臣:“要拉屎。”
这人偶尔粗鄙得完全不要面子,厉扬睨着他,“能走吗?”
“跟着观众看热闹罢,你恼什。”厉扬挨着床边坐,手握着他脚踝摩挲下,“瞧这凉,贴心刘铮不知道给你盖床被吗?”
许尧臣肚子难受,浑身没劲儿,厉扬偏巧这会儿来惹他。压十多年脾气翻上来,抬脚往他西装里蹭,“是凉,给暖着吧。”
“小样儿,”厉扬西装扣解,还真把他双蹄子裹进去,“怎,病得上头,不装乖?”
许尧臣怪意外,手臂往后脑下枕,垫高脖子看他,“你瞧,都这样,真伺候不——上下都不行。”
“是想你,可也没禽兽到那份上,”厉扬扬手往他小腿上抽巴掌,不重,但脆响,“跟年多,在眼里就是个精虫上脑混蛋不成。”
“能。”许尧臣拂开他手,很不耐烦,自己步软地扶着墙去卫生间。
厉扬垂下手,掌心是潮——全是许尧臣背上发出来虚汗。
涔涔汗,像挑动他某根沉寂许久神经,让他掌心被扎样,幻觉般,有些刺痛。
厉扬不懂医,但正常人生活经验轻而易举地说明:许尧臣需要就医。
许尧臣:“这叫惯性思维,咱俩见面,不做爱,难道盖着棉被看雪看星星?”
厉扬不说话,手掌兜在他劲瘦小腿下,捏狗腿样捏着玩。玩会儿,许尧臣都要犯困,却听厉扬道:“别把它想那腌臜。”
许尧臣有些迷糊,话音从他耳朵里灌进去,没过脑子,心想:那难不成还是阳春白雪吗?
他睡觉,睁眼时候天都黑。
屋里飘着点饭香,许尧臣饿得慌,被香气勾出食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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