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玉琢是真让陆南川给吓着了,最后见着大和尚的时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,说师父你给我看看,缠着我的阿飘是男的还是女的啊?
师父对他很无语,念句佛号,没多说,呼噜了下他脑袋,给了他一块护身玉。
临走,顾玉琢往山头上瞟了一眼,嘀咕:怎么上面还有一座庙?不嫌功能重复么。
他们下山时候已经不早了,陆续有姗姗来迟的年轻人上山参观。上下行台阶就那么宽,来回行人不打照面是不可能的。
一开始,还只是三三两两的对他们指指点点,后来有个姑娘拽着男朋友过来小声问是不是顾玉琢,能不能合照时,远处已经有人举着手机在拍了。
找找许尧臣的履历,发给我。
信息是发给吴曈的,可发出的瞬间,厉扬后悔了,但手指悬在“撤回”上半晌,却愣是没点下去。
算了,也就冲动这么一下子。
——冲动虽然是魔鬼,但理智也未必是天使。
顾玉琢从大殿出来,在门口捡着他的兄弟,挺纳闷,“你干什么呢,跟佛像相面呐?”
的情绪在其中一晃而过,再抬头时仍是嬉皮笑脸,“遵命。”
厉扬不再看他,挪开了视线。
许尧臣的态度让他不舒服,他对所有人、事的不在乎就像一根刺,悬在心窝软塌塌的位置上,趁着防备薄弱,骤然出招,把人扎个正着。
仔细地品,那其实是一种近乎刺痛的感受。
但就如同针尖飞快刺过手指,痛觉须臾便消失了,仿佛从未到来过。
这
许尧臣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,“拜到位了?下一步干嘛,去请符?”
“哪那么容易,上面还有两个殿,拜完了才能去请。还得请个正经的,外面那种,不行。”
许尧臣也不知道他这个流程到底对不对,他们仨,三个没有信仰的青年,进了佛门重地,行动指导全靠“听说”,能靠谱才是真滑稽。
但不管怎么说,这是顾玉琢一块儿心病,拿着护身符他就算药到病除了,做兄弟的哪能不奉陪。
于是三人继续向上,爬山爬的很虔诚。
顾玉琢插香时候把手烫了下,登时红起一片,不过这二百五也不当回事,自己吹吹就没事儿人一样了。
大殿内不能见明火,所以大部分人都是在殿外进了香再入殿叩拜。顾玉琢学着别人的样子,虔诚地跪在蒲团上,叩首。
许尧臣隔着一道门槛站在殿外,目光自然地向上,停留在佛像的面庞上。厉扬站在他身后,视线没有进入殿内,而是垂落在他攥紧的拳头上。
那不像是在求神佛庇佑,更像一种无声的诘问。
厉扬的情绪沉下来,他想,许尧臣的确有一些过去是他不知道的。从前毫无兴趣的事却在宝相庄严的佛龛前勾起了他的窥探欲,让他在这一时半刻内迫切想知道,许尧臣身上发生过什么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