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嗒,正说话,外面门锁响了声——偌大的一间房,就只剩下四目相对的两人。
“走,给你刷刷毛。”厉扬躬身,一手拽住他胳膊,一手搭住根,把他从床上抄起来,往肩上一扛,顺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,“别动,我这一把老腰,说不准把你摔了。”
许尧臣大头朝下挂他肩上,没两步,就觉得自己要脑溢血了。所幸,浴缸
看见人了,又热乎乎投怀送抱了,陆南川舍不得给二百五扔出去,手托起他下巴,跟挂着俩黑眼圈的醉鬼眼对眼,“下不为例。”
顾玉琢偷瞄许尧臣一眼,蹭蹭,“知道了。”
“你呢?”厉扬摩挲着许尧臣的鬓角,,bao风雨全藏在轻缓的触碰后。
许尧臣眯了眯眼,“听你的。”
旁边,顾玉琢已经被陆南川打包行李一样收拾好了。他牵着光脚下地的二百五,对着床上的许尧臣一颔首,“打扰了。”
眼前。尚未清醒的脑子犹如生锈的老机器,什么也思考不出来。顾玉琢傻愣着,心说搞什么飞机,他为啥来了?那我岂不是要,bao露了?脸要往哪搁?姓许的会不会笑成蛆?
然而心里嘀咕一套,嘴上又是另一套,他裹着毛衣扭了扭,睡眼惺忪地问:“陆老师,有点扎,我里面还有件打底短袖在哪呢?”
陆南川额角青筋都要蹦出三尺高了,“短袖都脱了,你扒的挺彻底啊。”
许尧臣旁边听着,心说傻逼,紧接着一转头对上厉扬,立马怂了,往前一拱,满脸痛苦,“你绑着我干什么,勒得想吐。”
这边顾玉琢也算醒了,一听,暗道声狗比戏精,说来就来。
许尧臣梗着脖子,算是跟平时都在“天宫”逡巡的影帝打了招呼。目送二人背影,他神色间流露出遗憾来——想过兴许有朝一日能跟陆南川在片场交手,却没料初见是这么个情形。
“还看?”
视线被遮挡住,许尧臣顺着厉扬的皮带扣往上瞧,浑身懒筋都解开了,枕了条胳膊问他:“怎么回来了?”
“家里藏着只勾魂的妖精,当然归心似箭。”厉扬卷了袖子,把他从床上捞起来,在头发顶一嗅,“真够臭的你,像从垃圾堆里捡来的。”
许尧臣伸腿,脚踩他腰上,“离我远点,别熏着你金贵的鼻子。”
“有功夫听墙角不如讲讲你是怎么一丝不挂的。”陆南川把这二百五脑袋掰正了,把扎扎的马海毛毛衣又给他紧了紧。
顾玉琢扎得难受,爪子一伸,祸水东引,“不是我干的。”
于是厉扬弯身,抚摸着许尧臣乱蓬蓬的脑袋,“他说不是他干的,那是你干的?”
许尧臣头一扭,冲着顾玉琢,“你爹的。”
顾玉琢有样学样,谁还不是个戏精了,就是不要脸呗,不要就不要。他把额头往陆南川肚皮上一贴,“陆老师,头晕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