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尧臣“哦”声,接下来就没话。他把腿收,蜷沙发上开始盯着四四方方电视机发愣。
电视上映着他们俩虚影,个坐得笔直,个委顿着,像两个世界人。
坐会儿,许尧臣说困要去洗澡,厉扬正好进来个电话,转身去露台。临走,把许尧臣买那个烟灰缸托上。
许尧臣站客厅里看他熟练地点烟,紧接着,狠狠地嘬口。
表面平和有时候就像块巧克力薄脆,看着光滑平整,实则经不起击打。兴许只是小小个外力,就能让它四分五裂。
——许氏巧克力香蕉松饼,奶香里裹着微妙脚臭味,堪比块软化碳,黑得让人找不着能下口地方。
“黑不是糊,是巧克力酱。”许尧臣趿拉着拖鞋过来,手上还沾着水珠,“录完重做,能吃,没毒。”
他拐去厨房拿两把叉子,分给厉扬支,指那黑家伙,“吃啊。”
于是,两人开始分这块碳。
老实讲,入口之后其实还行,并没到难以下咽程度,只是巧克力酱下猛,甜中卷着苦,咀嚼时候天灵盖能跟着抖抖。
,手也甩在锅沿儿上,立马给烫红。
这边去冲凉水,那边饼要翻面,等他举着锅铲归来,与锅亲密接触那面已经和锅底黑得不分你。
弹幕上片欢腾,间或也有骂声,让劣迹艺人滚出去,说是谁不言而喻。厉扬看得碍眼,把弹幕关。
接近尾声时,四口锅成品摆在灶台前,各有各惨。
镜头挨个扫过去,停在那堆巧克力香蕉松饼上时,门响,滴声,带着身凉气人走进来。
刘铮把许尧臣要文档发来时候他正坐被窝里发呆。宽大床,另侧空而整齐,被角维持着压紧原状。
——厉扬挂断电话就出门,叫他别等,未必能回来。
干完半块,厉扬喝口气泡水,把那销魂滋味顺下去,才惜字如金地给个评价,还行。
许尧臣点头,把剩下多半个填进自个儿肚皮。
吃完凉松饼,厉扬看眼许尧臣烫出泡爪子,“下回留神点儿,手别悬锅上晃。”
许尧臣看自己那拇指大水泡,没抬眼,“你看直播?”
“看回放。”
许尧臣手里拎个盒子,看见厉扬挺意外,愣须臾,才把手里纸盒往前递递,“吃吗?”
两人隔着三四米,个坐在奶黄光源下,个站在灰黄阴影里,视线碰上,又被其中个避开。
“你站那远干嘛,”厉扬关直播回放,拍边上空坐,“过来。”
许尧臣脱大衣,把纸盒放茶几上,“做,你尝尝。去洗个手。”
厉扬掀开盒盖,只见盒底窝着坨其貌不扬黑东西,它大咧咧地摊平,撅着肚皮,副挑衅姿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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