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精搅乱思绪,顾玉琢就听许尧臣喃喃道:“你可能不知道,他后来对好,又怕不小心死,是因为什。”
——方程终于失而复得。
可许尧臣想,哪怕厉扬单是因为这张肖似脸,他都不会那难受。
顾玉琢把他扶上床时,他还在嘀咕,说牛肉面多要汤,别那小气,单放碗又不是给你钱,少东
许尧臣跟他碰碰罐子,不解释。
——他和厉扬之间,并不是哪个时间点去坦白问题。是从开始到他计划中结束,就没有坦白这个选项。
两年前,当他站在厉扬审视目光下,就已经放弃。
他脑中熟悉很多年男人,用种陌生,评估商品眼神在辨别、估价。转而又像透过他看见某个早已远去影子,等视线又刮在他脸上,许尧臣才分辨出来,那是种带着遗憾厌恶。
当时他就晓得,他们之间是挣不出未来。
很样。”
顾玉琢立刻来精神,“你妈,狗东西,背着动刀?”
“服。顾玉琢,你他妈是不是傻?”许尧臣望着这位二百五,“人长开骨骼自然有变化,细微不同总是要。何况姓许,他脑袋里小可爱姓方。从姓名到来历都不样,怎往块儿凑?”
“有点子道理,”顾玉琢又歪回去,斜着眼打量他大兄弟,“那你这是……掉马?”
许尧臣没吭声,再开罐啤酒,仰脖,下去半罐。
厉扬要是颗按部就班长大,矜贵、单纯、不谙世事金蛋,是个虚影。可人眼睛生在前,味贪恋过去就会坠入虚妄里,看不见真实。
十年时间,他活得那累,到走投无路时,便自私地想搏点温暖,于是撑着虚假壳子藏在厉扬身边。
现在,这层壳子被掀开,丑陋内里曝露在阳光下,他躲不。
顾玉琢托着下巴看他,“臣宝,要真有情分,就别矫情,冲上去完事。”
“他要不是,什也给不他。”许尧臣看着他,表情有些难过,“让他看清也不是坏事,这样他就知道,他要方程已经没。好叫他往前走,不要回头。”
二百五想,也是,是他妈挺社死,可又不理解,便问:“那你为啥不上来就跟他摊牌?摊完你不就是小可爱,可以亲亲抱抱举高高?”
“开不口。”这种情绪,句两句说不清,除当事人,谁能体会得透。
所谓云泥之别在十年不到光阴里掉个儿,从前方程白得像张纸,高得像天上云,现在不但填满身颜色,且灰头土脸,他张不口。
——过去骄傲还在,只是藏进骨头里,轻易不示人。
“是哦,旦开始没说,后面也就说不。”顾玉琢偷开罐酒,粗心粗肺里生出几分怅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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