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脚进局子,你后脚有新欢,”厉扬系好围裙,斜倚着流理台,“周余对你好吗?”
许尧臣低头要切菜,口不对心地应付声挺好,却不防刀柄蓦地被狗皇帝握住,两人挨得忒近,热乎乎气吹在耳廓上,让许尧臣奓毛猫样蹿出去。
厉扬从他这反应里捡着安慰,心满意足地给锅里添水,用鸡架熬汤。
许尧臣干脆去洗把生菜,搓着菜叶,余光里是冒着白气锅,暖烘烘,却让他感到别扭。
——他们这算什?少时玩伴重聚首?
强行挽尊,辩解句,“烧鱼还行,也不是什都不行。”
“下次料酒少放,鲜味儿都压没。”厉扬低着头切葱,使唤他,“去给找条围裙来。”
许尧臣诧异,张张嘴,原想问句你看节目?可念头起又感到不妥,这话题不祥,说出来恐怕又要绕回去。
算。
围裙双双躺在橱柜里,抖开看,条皮卡丘,条妙蛙种子,还贴心地给配两顶厨师帽。
向对外八风不动上位者竟掩不住自己悲伤来,他时生出同情,想着,要是命运垂怜,真能还他个“方程”,也是不错。
“饿不饿?”
沉默在房间里蔓延许久,终于被厉扬声询问打破。
许尧臣不解地看着他,没想明白怎又“民以食为天”。
方才那不愉快对话如同瞬间喂狗,厉扬神色如常地从购物袋里翻出来鸡胸和面,把小葱把香菜,问鸡丝面行不行。
——刘铮是真行,这多年,对皮卡丘仍旧爱得深沉。
许尧臣自己套上黄,把绿油油妙蛙种子给厉扬。
狗皇帝手香菜手刀,扭头过来让许尧臣给他系围裙,却在看见那片惨绿时颇讽刺地笑声,下巴抬,示意那顶厨师帽,“特意给选?”
绿意盎然,宛如盛夏时丰茂大草原。
“哪能,别敏感。”许尧臣接刀和香菜,把围裙递过去,把潜在亲密都格开,“再者,谁敢在你尊贵脑袋上种草。”
拍多烂剧演员没闹明白这原本该往摔门而去情节走剧本怎换套路,点儿不符合观众内心期待。
于是,许尧臣厨房开火。
刘铮是个细心小伙子,锅碗瓢盆能备都备上,并打张明细,配着图,贴在冰箱上,甚至详细到牙签牙线乃至备用粘钩存放位置。
厉扬按图索骥,顺利把要锅刨出来,扭头跟许尧臣讲,抓紧给刘铮涨涨工资,这种助理回头要是跑,你兴许得饿死。
许尧臣觉得自己没到生活不能自理那种地步,但刘铮这“地图”却,bao露他成年之后在人生道路上短板,此刻也不知道为什突然就脸皮薄起来,生出丝“生活低能儿”耻辱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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