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第六十六份香香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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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三点半,从市区往城郊的路上并没有多少车,何苍冬坐在后排座上,时不时看看他揽在怀里昏睡的池迟。
一边把池迟裹在身上的外套搭好,一边忍不住看着外头跑马灯一样的街景发呆。
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池迟的脑瓜子里一天装的是些什么,刚刚在医院里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。
更何况他刚刚从老远赶过来,就看到这个垃圾对着病病歪歪的池迟纠纠缠缠,心里的无名火蹭得蹿了起来。他才刚刚在心里发誓要好好照顾的人,下一秒就快被人欺负得手足无措。他不过也只是个二十二三的大小伙子,年轻气盛最是行事鲁莽不过了。
这个酒鬼哪里会是他的对手,常年的酒色早掏空了他的身体,他本来是喝酒摔伤来的医院,现在更加没力气反抗,只能像只瘟猪一样被压在墙上不能动弹。
就这他都还要逞嘴上英雄,连声辱骂。
“我就说你怎么日子过得滋润呢……”他对着一旁还没晃过神的池迟轻蔑的嘲讽,“又找了个好傍家呢,不愧是我们出了名的二椅子。”
“放你的爹屁!”
直以来都是好脾气的,虽然有时候有点坏心眼和恶趣味,但是大多不痛不痒,就好像是喜欢黏人的大狗狗,屁颠屁颠跑到你面前摇头晃脑的抖毛,把身上的水珠故意甩你身上,你还来不及生气,他又腆着脸摇着蓬蓬的大尾巴嬉皮笑脸的来舔你手心。
这个总爱炸毛的大狗狗忠诚而热情,永远都兴致盎然的吭哧吭哧小跑着跟在你后面,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。
可是此时此刻的何苍冬完全不像温驯的大型犬。
他整个人都紧绷着,好像拉满的弓弦蓄势待发。从紧扣着对方肩膀的指尖到用力到青筋,bao起的胳膊,从拉平的嘴角到冷漠的眼神,好像多情的眼睛都化作无机质的玻璃,面前的人只是一摊烂泥。他的身高,他的体型,他的动作,无一不彰显着令人胆寒凶狠。
这哪里是狗,分明是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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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所谓拖把蘸屎吕布在世,池迟那一句话一说出口,不光是何苍冬愣住了
何苍冬抬手就想这个满嘴喷粪的人一拳,却被人扯住了袖口。
“别打他。”
池迟难得说话听不出卡顿,他的脸颊泛着病态的红,双眼确实清亮的,他看着何苍冬平静的陈述。
“吐他口痰。”
免得赔钱。
“问你呢!动手动脚干什么!”
何苍冬恶狠狠地再次开口。
他几乎是从一出来,就在工地上打工,见过太多三教九流的人,也太清楚这些个闲散人员有多欺软怕硬。
你越是和颜悦色,越是轻声细语,越是会被人骑在头上拉屎放屁。
对付这一类人,好言相劝是毫无用处的,只有谁拳头硬谁才能占领绝对的主动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