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爸爸大约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,脸色明显僵片刻,而后又“哼”
“妈,对不起。”顾砚心里也不好受,他大概能猜到老妈在想什,但除句抱歉,他竟是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、做什。
他不是个好儿子,假使时光可以重来,他或许依旧会让二老失望。只要他还喜欢男人,就总会走到这天。
只是应该不会再选择那样激烈方式与爸妈抗争。
“哼。”顾爸爸将筷子往桌上重重拍,气呼呼瞪过来,嘀嘀咕咕骂他声“不孝子”。
他们父子俩性格太像,都是又臭又倔脾气,顾砚还小时两人三天两头拌嘴吵架,所以这要换做是七年前,顾砚肯定会因为这声责骂跟老爸互呛,然后谁也不服谁大吵架,过两天再主动示好,陪老爸下盘棋喝杯酒,就能轻飘飘把这茬揭过。谁也不会真往心里去。
便直等着,直到顾砚回来才开饭。
只有三个人,顾妈妈却做大桌菜,全都是顾砚从小爱吃,他面前那个碟子里菜就没断过,红烧肉油焖大虾水煮肉片宫保鸡丁……垒得越来越高。
顾砚握着筷子对着满盘子菜无从下手,苦笑着拦下老妈夹过来可乐鸡翅:“妈,够,再吃下去得胖。”
不过想拒绝老妈可没那容易,顾妈妈态度强应将那只鸡翅码上去:“胖什胖,高中念书那辛苦你脸也比现在圆,外面再好,哪里比得上家里。”
“好吃好喝给你伺候着你倒不满意,跑外面去搞什事业,家里那大个公司还不够你折腾啊……”
父子没有隔夜仇。然而因为他冲动之下出。柜行为,他和老爸之间疙瘩已经隔七年,经年累月,成爬上老爸头上青丝、布在脸上皱纹。
几千个日夜,爸妈都老。
能不老,连他自己眼角都长出细纹,偶尔还能找出几根白头发。
所以他现在要把这个疙瘩解。
“是,爸,是错,”顾砚给老爸夹块肥瘦相宜红烧肉,笑嘻嘻受那句责骂,“您要打要骂都受着,就是您别气坏身体。咱先吃饭,吃完帮您把阳台晾衣架拿来,您随便往身上抽,抽到您高兴为止!”
说到这里难免又想到音讯全无那几年,顾妈妈立时红眼眶,背过身去偷偷抹泪。
不愿意见儿子是他们,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块肉,又哪里能真不想不念。
偏偏儿子也是个倔性子,死活不肯服软,最后到底还是他们这些当爹当妈狠不下心,向孩子妥协。
能怎办呢,到底不能真老死不相往来。
这多年也勉强想明白,路是他们自己,想往哪条道上走,他们操心不着。管得时管不世。孩子觉着好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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