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那张照片点开来,放大,指腹贴在顾砚带笑脸上,嘴角不自觉跟着微微扬起。
他们那时正在比赛挖笋,看谁在规定时间内挖到笋多,顾砚速度最快,几个孩子围在他身边不住地给他加油鼓劲。
沈栖没加入比赛,远远地自己待着,心思却完全没在挖笋上面,时不时地偷偷瞥过去眼。照片就是这偷拍到。
……
退出照片后他开始不断刷新朋友圈,底下小红点旁边
是啊,他想,像这样人,有什好嫉妒啊。不过是个可怜又可悲失败者罢。
回到家,沈栖喂小狗吃狗粮和营养膏,又喂点水,然后将小狗安置在狗窝里,从房间取条薄款绒毯出来,半垫在下面,半盖在小狗身上,怕它夜里冻着。
从甜品店买那杯奥利奥波波早就冷透,他把吸管插。进去,盘腿坐在狗窝边,边喝着奶茶,边看小狗在睡梦里咂摸嘴。
小狗应该是出生便在外面流浪,极度没有安全感,对周遭切都心生警惕,风吹动窗帘声音、楼下小孩儿嬉闹声、汽车鸣笛声……所有声音都能叫它骤然惊醒,睁着湿漉漉大眼睛发出轻微颤抖。
沈栖下下温柔抚摸它,它便舔舔沈栖手心,很快又睡着。
是学习,初中课业那重,哪里有时间养狗?”就把沈栖给堵回去。
读书。读书。读书。切都要给读书让步。
有时候沈栖也会心生怨怼,上学时他想帮老妈做点家务,洗洗碗拖拖地,老妈总会把他赶进房间,告诉他这些事情不需要他做,他只要把书念好就行。
上大学后却又总是指责他——
“这大什都不会,连个菜也不会做。”
杯奶茶喝半,沈栖胃里开始有些难受。
整个下午都忙在外面,转去甜品店时候肚子其实已经很饿,这会儿喝冷掉奶,不争气胃就又开始折腾他。
他将奶茶放到边,摸出手机给小狗拍张照片,点开微信,传朋友圈。没加什文字,只张照片。
沈栖不怎爱发朋友圈,最新条还是个月前,在山上看望孩子们时拍,拍是在竹林里挖笋顾砚。
偷拍,大概是因为紧张,手抖下,拍出来照片明显糊,但他而是珍而重之将其保存进朋友圈,设置成仅自己可见。
“又要上班,又要干家里堆活,你们爷俩心可真硬。”
“别人都说劳碌命,可不是,整天就伺候你们爷俩,你们可金贵,手指头都不肯动动。”
……
是与不是,对与不对,好像都由不得沈栖说算。
思绪不知怎就飘得很远,沈栖停好车,把小狗抱起来,关车门那个瞬间,他又想到谭晓磊说那番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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