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垃圾桶旁这个年轻小姑娘,她久违地感觉到那种高高在上优越感,还有怜悯之后深深自卑。
看啊,这个小姑娘多好看啊,哪怕她穷得吃不饱饭,穿着破旧棉袄,可这都无法掩盖她清秀端正五官,更令人嫉妒是她还这年轻,甚至还没到最好年纪。
股深深恶意在她眼底流淌,为什不利用下她呢?
于是她装模作样地叹口气,怜惜地说道:“像你这好看女孩子,不该过这样日子。”
这赤裸裸引诱充满恶意,可是对个身在地狱里人来说,哪怕只是点微弱光芒,也值得她不顾切地往上爬。
“咕噜噜”渴望声,可她还是沉默着。
“你不要话,就拿去喂蟑螂。”女人说着,抬脚欲走。
“要!要……谢谢。”她急得顾不得羞耻,满眼都是渴求。
女人笑笑,将宵夜递给她。
她贪婪地狼吞虎咽,哪怕烫坏舌头也舍不得停下来,她知道自己可以多活天——因为个妓女施舍。天亮之后她可以精神饱满地去上学,她必须去上学,考个好高中,然后再考个好大学,这是她唯改变命运机会。
于是她擦干眼泪,对女人露出个漂亮笑容:“对,不要再过这种日子。”
她需要钱,很多很多钱,让她每顿都可以吃得饱,让她可以穿上崭新漂亮衣裳,像别女孩子样随心所欲地买喜欢东西,她还想学跳舞,像只漂亮蝴蝶。她可以过上那种日子,她应该过上那种日子!
女人满意地笑,轻声道:“好孩子,你还饿不饿?家里还有点吃,跟来吧。”
可是她连读高中钱都没有,那个酒鬼把酒瓶摔在她头上,流里流气地嘲笑她读什书,怎不像她妈样去卖啊?还能给他赚酒钱。她捂着头上流血伤口,屈辱而憎恨地看着他,这刻她用尽所有理智才没有捡起地上玻璃片割开他喉咙。她知道她不能,她不能毁在这里,她还要往上爬,要改变自己命运。
她边吃边默默地掉眼泪,将汤水都喝得干干净净,那股涌动在内心恨意和不甘折磨得她不得安生。
女人终于笑不出来,她审视地看着她——个有着漂亮脸蛋和阴狠眼神小女孩,像是打量着个客人,又像是打量着件货物。
只要她愿意,她完全可以过上衣食无忧,乃至富贵奢靡日子,在她青春和美貌凋零之前。
女人很明白,她抚摸着自己脸,哪怕是这昏暗光线,这厚重妆容也遮不住她眼角皱纹,她老。如果是二十年前,她又怎会沦落到这种鬼地方?可是年轻时候她总以为这切唾手可得,轻易地挥霍青春和财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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