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宵低头看了一眼表,说:“十点五十,列车十一点开。你现在应该去站台上等待。”
“因为我想抱着你睡。”
齐煊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,阮宵不由得愕然。虽然这里只是一个人口不多的小镇,车站的人也并不密集,可齐煊是怎么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讲出这
齐煊干笑两声,踢了踢阮宵的裤脚:“别这么严肃嘛。”
阮宵后撤一步,说:“别闹。”
“还有啊,”齐煊继续道,“本来想安排一次咱俩爸妈的见面,商量一下结婚的事。我急得很,巴不得赶快和你领证。省得再有居心不良的心还觊觎我家宵宵。”
从刚才齐煊开始说话,阮宵的眉心就没有舒展过。
“好了,我知道你对我不满意,目前还不想结婚了。你别这么苦大仇深地盯着我,我会想亲你的。”
新年假期期间,康仁的人手不足,齐煊没待上几天,就要匆匆往回赶。
叶淑英对齐煊还有些不舍。她当然不了解齐煊和阮宵之间的弯弯绕绕,在她眼中,齐煊不仅是一个挺阳光的小伙子,还是她的乖外孙看中的人,也算是她的半个外孙。她往齐煊的背包里塞了零食饮料,唯恐他在路上饿着。
本来有司机专程接送,齐煊说那太腐败,力求做一个简单朴实不花哨的男人,硬是要阮宵步行送自己到车站。冬日天空总是不明朗的,像是隔着一层化不开的雾。站台外,有一棵合抱粗的树木,枝丫虽光秃却粗壮,向上或两侧延伸,看起来威风凛凛。到了夏天,枝叶繁茂,应是可以遮天蔽日。树下,齐煊突然伸手抓住了阮宵的手腕,他说:“我还有话想和你讲。”
阮宵的目光划过被齐煊抓住的手腕,他什么话都没有讲,齐煊却识趣地松了手。
“什么事。”
阮宵不为所动,半晌吐出两个字:“无聊。”
齐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瓶,里面透明的液体晃荡着。齐煊说:“拿着。睡觉的时候放在枕边,就不会睡不着了。”
阮宵怔了半晌,隐约猜到这东西是什么。他把小瓶子凑到鼻尖,嗅到了淡淡的薄荷味。应该是经过处理后的腺体液。
“为什么现在才给我?”
列车呼啸而过,轨道“嘎吱嘎吱”地响。齐煊回头望了一眼,问道:“现在几点了?”
齐煊说:“我提交辞呈了。虽然你说,只要人没问题,放什么地方都安全,可态度是要证明的,对吧?”
他的双手插兜,语气很轻松,把辞职这等大事说的跟一日三餐一样习以为常。
阮宵原以为他又要说些黏糊糊的话,结果却听到了他裸辞的消息。阮宵下意识反问:“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和嘉汇在谈。实在不行,我就开一个诊所呗,还能雇你当法律顾问,给你创收。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阮宵拧起眉头,并不赞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