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钧这次眼底终于腾起淡淡怒意,他抓住骆枳肩膀,用力晃下,反馈回来力道却让他忍不住皱紧眉。
瘦削到有些硌手肩骨在他掌下,僵硬得不会顺从也不会反抗。
像是个没有生命木偶。
骆钧紧拧着眉上前步,然后被简怀逸拦在面前:“大哥,别这样。”
简怀逸挪开他手臂,把骆枳挡在身后。
即使是过来发难骆钧,在这刻竟然也有些错愕,没能说得出更严厉斥责。
可惜骆枳并不识趣,只是把视线挪到他方向,就没有再给出更多反应。
骆钧不吃这套,他视线冷下来,沉声开口:“骆枳,回话。”
“大哥。”简怀逸上来劝他,“小枳应该是喝醉,你别生气,送他回他房间……”
骆钧抬手挡开他。
里人影比起来,现在骆枳其实点儿也不狼狈。
似乎是有人在照顾他,骆枳气色稍好些,脸上有点极淡血色,短发还有点湿,像是刚泡过热水澡。
骆枳穿着件风衣。大概是太久没这穿过,直到现在,旁人才格外清晰地看出他这段时间究竟瘦多少。
海风裹着他,衣摆空荡荡地纠葛,又无所凭依地坠下去。
骆钧被他无视激怒,捏住骆枳下颌,迫使他抬头。
简怀逸身量比骆枳稍高,这样拦,骆钧几乎就看不见骆枳。
骆钧心头忽然生出股烦躁,可不等他理清思路开口,他们脚下船体忽然全无预兆地重重顿,然后又剧烈地晃晃。
尚且来不及供人弄清发生什事,尖锐警报声已经响起来。
庞大船体以不可思议速度开始倾斜。
座漂浮冰山忽然倒塌是什样?某种完全无从抗拒倾覆似乎正在轰然发
简怀逸愣,随即不着痕迹地皱下眉,低下头向后推开。
“有话问你。”骆钧警告他,“骆枳,别给玩这套。”
骆钧语气仍然和刚才没什区别,虽然冷沉,却没有像平常那样动辄发怒:“你答清楚,可以不追究你偷着上船事。”
骆枳看着他,似乎是在尝试分辨什,但这种分辨对那双眼睛来说似乎又太疲惫,很快就消耗干净攒出那点力气。
骆枳慢慢垂下眼睫,然后头也跟着垂下来。
还不及开口,就先察觉到冲人酒气。
“谁让你喝酒?”骆钧语气更冷,“喝多少?”
骆枳似乎是直到这个时候,才终于意识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。
他眼睫轻颤两下,慢慢地抬起来,漆黑空净眼睛找到骆钧方位。
这样个简单动作,对他来说似乎十分困难。即使是看着他这样点点抬起眼睛,也叫人下意识就会屏住呼吸,以免那点气流再给这个过程添上更多负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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