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怀逸把那张湿透纸巾团成团,在手里捏几次,还是扔进垃圾桶里,站起身走到甲板边。
骆钧起身走过去:“抱歉。”
“不该这想
骆钧摇摇头:“不是怀疑你,只是随口问问。”
简怀逸失笑:“真吗?”
骆钧看着他,眉头拧得愈紧。
他只是随口问,想不通简怀逸怎反应这大,下意识就要继续否认,却又被自己念头引得心头微沉。
……真就没有任何点怀疑吗?
而只要下个定论然后直接宣判罪行,就简单得多。
反正骆枳劣迹斑斑有太多前科,禀性难移,行径和手段反反复复无非是那几种。就算费时费力弄清每个细节,结论也不会有什不同。
……
偏偏这次,直到救援船靠岸之前,他们都没有任何事可以做。
或许正是因为实在无事可做,所以那些闪而过疑惑,也终于在不经意间悄然冒出来。
问题。
他救起简怀逸,是因为他听见简怀逸呼救声。
人们总是对自己熟悉声音更敏感,虽然四周异常混乱,但骆钧立刻沿着声音找到落水简怀逸,把人扯上救生艇。
骆枳为什不呼救?是因为同样也由于落水剧烈冲击短暂昏迷,还是因为醉得意识不清,根本没意识到发生危险?
骆枳为什会喝酒?
他为什会开始对简怀逸行为生出质疑,难道就因为合作伙伴模棱两可记忆,把当时送领带夹人记错成骆枳?
简怀逸是他助手,也是他搭档。他们直都在起处理公司事务,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简怀逸这个位置,受人挑拨离间当然也是常有事。
因为这几句话就对陪自己路走过来人生出动摇,反而去替个不相干外人操闲心,骆钧自己都觉得有些离谱。
船忽然晃,简怀逸姜汤跟着溅出来大半。
他轻吸口冷气,放下手里碗,扯张纸巾,擦干净那片湿淋淋狼藉。
“怀逸。”骆钧慢慢开口,“你之前——”
他停几秒种,不知是在考虑还是在挑选问题,接着才又问:“你之前是去找骆枳干什?”
简怀逸正往纸杯里分装姜汤,闻言有些愣怔,抬起头看着骆钧。
骆钧蹙眉:“不方便说?”
“……也不是。”简怀逸僵硬地笑笑,“大哥,没想过你会问这个。”
简怀逸端着酒杯,是他把酒给骆枳吗?
他为什会带着骆枳在船舷边那种危险地方喝酒?
骆枳怎可能会喝他酒?
……其实以前那些数不清场景,同样有机会去思考这些问题,但实在没这个必要。
骆钧工作很忙,他没有那好闲情逸致放下手头事不管,去体贴个作恶多端弟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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