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尘白半开玩笑地调侃他句,又继续向下说:“你那个领带夹其实是骆枳想办法弄来,妈妈帮他牵线。花挺大力气,骆枳送你生日礼物……”
骆钧问:“为什不早告诉?”
大概是他声音实在太冷硬失礼,任尘白顿片刻,才哑然回敬:“骆大少爷,早告诉你,你不会把这个领带夹摘下来扔海里此生不见吗?”
任尘白只是随口反击,并没有特指什事,他们常这开玩笑,但骆钧却像是被这句话活剐。
骆钧忽然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。
任尘白说:“对,你是要简怀逸把柄吧?会儿发给你。”
骆钧现在完全没在想什把柄。
他慢慢攥攥拳,掌心那片冰冷正在蔓延,他手指都已经开始发僵。
因为电话对面任尘白并不知道骆枳也在邮轮上,还在沿着这个话题继续随口聊天,和他说更多话。
任尘白甚至多半不知道邮轮沉,任家生意没有海上走,任尘白也没有看新闻习惯。
对面沉默过于久,久到他心底寸寸沉下去,沉进看不见底深渊。
“别提这个吧?昨晚才决定不再想这件事,对他好点。”
任尘白无奈地笑下:“现在想想,你们家人聚会时候把他骗去任家,这种事是有点过分。”
骆钧低声重复:“昨晚才决定?”
他在这句话上浪费太多时间去理解,以至于又花比之前更多时间,才意识到原来任尘白还在他们家人聚会时候骗骆枳过去。
他眼前有些发白,身体弯曲着倾下去,只手死死攥住耳机线上话筒。
简怀逸穷图匕见,决定彻底和骆钧撕破脸时候,曾经对他说,他有天可能会发疯样找人去那片海里捞个月。
骆钧确已经在被自己罪罚着。
他以为这就是极限,他不觉得还会有什惩罚比他承
如果不是切身相关,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对所有发生在这个世界上大事,随时随地如指掌。
……甚至即使是切身相关,也未必就能如指掌。
骆钧听着电话里声音,他甚至已经不太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场梦。
因为他对骆枳太坏,所以被最护着骆枳任阿姨教训,做场荒诞又离谱怪梦。
“你现在不烦骆枳?那就多让你知道点东西,对你不认那个弟弟再好点。”
骆枳是因为这个,出现在望海别墅吗?
在别墅那个晚上,骆枳究竟都做什?
邮轮上,骆枳变成简怀逸口中那个样子,和这件事又有没有关系?
“为什是昨晚。”骆钧说,“昨晚发生什?”
“听说简怀逸请你们家去坐邮轮,就去淮生娱乐绕绕,拿到些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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