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颅手术时间通常都会相当长,更不要说目还是摘除脑内位置格外复杂肿块。
荀臻直钉在手术室外,他和出来轮换医生讨论很久,又来对明禄解释,患者身体状况比他们预料更差也更好。
更差是因为患者之前被乱用过太多药,身体对麻醉有抵抗,中途麻醉效力减退导致疼痛压制不及时,失血比预计多。更好是因为患者身体确被调理到目前能达到最佳状态,而本人求生意志也相当强。
手术在那之后又持续四个小时,血库又送进去两次血,开门时仪器急促响声不断,隔着玻璃门透出快步走动模糊人影。
四个小时后手术结束,窗外太阳恰好到最亮
……那是场在公海里有些混乱纷争。
上任明先生几乎是踉跄着冲下船,抱着浑身是血失去意识夫人,涉着水跳上岸,死死攥住明禄胳膊:“她会没事……她会没事。”
……
明危亭动不动地坐着,他像是依然没什表情,神色也冷静,只是视线始终停在手术室门口。
“他会没事。”
案里面。”
骆炽身体被毁得太严重,之所以当时不立刻做手术,就是为把身体状况调整到能够支持手术状态。否则以骆炽那时候情况,甚至未必能下得手术台。
只是如果不只考虑生存几率,还要考虑生存质量,这种对身体调理就不能拖得太久。
脑组织受压迫时间越长,长期预后就越差。为让骆炽能够恢复到最佳状态,必须要在两者间衡量抉择。
即使术前做再多次身体检查,也很难完全推断出在开颅后骆炽身体状况。失血量比他们计算得多,但血库也早已经做足准备。
明危亭说:“禄叔,答应他,要给他做麦子面包。”
“他可以把什都忘掉,完全不记得,没关系。”明危亭说,“不用看信,不用找线索,去追他。”
明禄没有说话,只是用力按牢他肩膀。
他们在门外等,手术预案里抢救真实地出现在眼前,但并不像明禄记忆里那样混乱。
切都做最充分准备,最紧急状况也有最详尽预案。
明禄知道轻重,只是点点头就快步后退,把通道留给匆匆出入护士和医生。
明禄回到长椅旁边,他弯下腰,像是五年前明家上代先生遭遇海难时样,把手搭在明危亭肩上。
“先生。”明禄说,“不要紧,荀臻找最好医生。”
明危亭点点头,低声说:“知道。”
明禄察觉到他肩背硬得发僵。在这刻明禄忽然意识到某件事,他想起或许在先生这里几乎没什印象母亲——上任先生夫人过世得太早,所以明危亭也并不清楚从前很多过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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