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自己掏钱买那辆车，但也不知道怎
说，不知道怎开口问。”
“
记得，霜梅用很大力气纠正你这
点。”
老先生走到露台
栏杆旁：“想要东西，是可以开口说。”
明炽被他拉过去，也自反省，觉得这点上确是比十三岁自己差
不少。
他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冒昧。但那辆车是限量款，大多出厂就被买去收藏，后来就再没有复刻过，即使是加价也很难再买到。
“请问……叔叔常开它吗？”
明炽深吸口气，他从没向人提过这种要求，现在几乎有些局促：“——”
老先生静看他阵，见他依然说不出这句话，叹口气。
老先生招招手，示意明炽走到露台前来。
他其实已经想不起这件事，但联系起前因后果，加上手机里存那些图片，大概也能猜得出：“没保护好它。”
“应该是保护它。”明炽说，“——”
老先生缓缓摇头：“没有什比人更要紧。”
“霜梅当初其实还给你留辆车。”老先生说，“你知道，当时就是托们订车，起订两辆，就是为防备这种事。”
明炽怔怔。
朋友说什都不放手，小朋友自己也绝对不同意。
小朋友规规矩矩地鞠躬道谢，又努力严肃地睁大眼睛，认真看着他。
“爷爷。”小朋友用力攥着任霜梅衣角，挺胸昂头站得笔直，骄傲得不行，“现在就过得超级好，是世界上最幸运人。”
老先生还像当初样，抬起手，慢慢揉揉小朋友脑袋。
“已经长大，有让自己过得好能力，不用再被保护和照顾。”
“上次那套设计灵感来源，是你那幅《落日》，应当给你分红或是报酬。”
老先生主动提起这件事，又温声问：“想要什？”
明炽怔下，摇头：“爷爷是老师。”
“什都不要。”
老先生点下头，握住他手腕：“编出来安慰，眼就能看穿。”
他认真看着老先生，手指慢慢屈起来，攥下，然后抿起嘴角摇头：“应该不会。”
姨姨不会给他特地去留第二辆车。
因为如果没有意外，他绝不会让第辆车坏掉。
至于后来发生那些意外，实在来得太叫人全无防备、不可预料，即使是姨姨也不可能在当初就想得到。
“是叔叔当初还订辆？”明炽想想，立刻猜出是怎回事，“爷爷，请问——”
老先生说：“这点当然毋庸置疑。”
他话说得慢，在面前年轻人眼里看到模样小骄傲，不由笑出来，轻轻摇摇头。
“听说，霜梅送你那辆车坏。”
老先生轻声问：“怎弄坏？”
明炽回过神，垂下视线，认真想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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