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忘掉
东西或许很多，但磨合出来手感还完全没被忘记。明炽上手依然熟练利落，按上方向盘，轻轻拍
两下。
“……跟你说个有点玄乎。”
车行老板声音从记忆里冒出来，在洗车水声里，对方随口跟他聊天：“老是开车人，就有种自己才知道‘手感’。”
“别车也能开，但还是自己车开得最顺手，哪怕换辆
模样，手感都未必样。”
车行老板刚招待个顾客，指给他看：“你看刚才那个人，他就是。”
明炽深吸口气，把头向后抵在座位上，闭会儿眼睛。
切操控键都在熟悉位置，明炽摸索着打开天窗开关，又把四面窗户也降下去，光线和风起涌进来。
他睁开眼睛，看见漫天繁星闪烁。
他看见朵烟花。
……
酒，手里不知道什
时候，忽然就多出来画板和素描纸。
在那天晚上，明炽抱着那块画板，停不下地详细地介绍着自己礼物。
他给影子先生讲他和姨姨怎躺在车里，人边枕着手臂打开天窗惬意看星星。讲他和姨姨怎给车做改造、怎起讨论涂装配色。
他记得自己说很多，说到最后自己也已经记不大清，只是把那张画抱在怀里，把自己说得又暖和又高兴。
明炽现在比那时候更暖和更高兴。
车行老板压低声音：“开这多年车报废，新车也不想要，这些天就直在二手车行转悠，想找辆差不多。”
他放下水枪，问车行老板：“找到吗？”
车行老板摇摇头：“还没有，哪有这容易找……要是实在找不着，就只能重新适应新车。”
“开新车上路，爽肯定是爽。你要是常年开车就知道，其实没那舒服，哪哪都不顺手，总觉得浑身不得劲。”
“要是能找着辆手感模样
明炽眼睛亮下。
他调直座椅，修改回驾驶模式，抬头看过去。
老先生有继承人在身边陪着，站在露台上，笑吟吟朝他摆手，示意他不准再跑回来。
明炽抿起嘴角，他把外套穿好，也朝上面用力挥下手，插好钥匙发动汽车。
发动机热烈轰鸣起来，安全带抱着他。
每个细节都在他脑子里，他可以慢慢和老朋友起找回从前弄丢所有东西，不过这件事还不那急。
明炽把手探进外套右侧口袋里，摸索下，果然碰到硬皮小本证件。
在别墅里休养时候，明炽就拿家里车练过手，在复健空隙里抽时间，也重新考驾照。
他那时候尚且没有太明确想法。听禄叔说开车和开船总有相通地方，又听说影子先生也想学开车，就主动把教练和学员工作起接过来。
明炽拉开车门，坐进驾驶位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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