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危亭看着他，也透出笑来，和明炽
起躺下。
他也学着明炽
动作躺在明炽身边，又相当专敬业地伸开手臂，当
小先生枕头。
明炽是会游泳——就算暂时还不会冲浪和潜水，但毕竟在望海别墅住那
久，又总是被姨姨拖出去玩水，游泳总还擅长。
这些天里，明炽自己也试过在浴缸里练习闭气，但好像还是和海水感觉不同。
海水漫涌上来，占据视野占据听觉，耳旁只听得见水流涌动声响，还是容易让人在瞬间闪回过些铺天盖地窒息感，脑海里会瞬间变得空白。
……这也是民俗文化里则传说。
传说在七夕晚上，只要到葡萄架下面，就能听见牛郎织女在说悄悄话。
牛郎星和织女星都是星辰，这种事当然不是真。但习俗还是流传下来，要是在葡萄架下说悄悄话，说话越诚恳真心，就越能成真。
那天晚上，他们追上最后朵烟花，已经走得离岸很远，涨潮水面就快要没过石滩。
明炽找到块相当平坦宽阔、地势也高石头，张开手臂躺下去。
人在那里追场烟花，其中个没带手杖，或许灵活足够但力道不足。但也完全没关系，总会有个人在旁边，所以完全不必担心摔倒。
倒是可能会被抱起来——这样效率要更高，而且胸口也会和耳朵靠得近，近到哪怕不特地戴上助听器，也能清楚地听见心跳声。
那天晚上，有人知道七夕，有人喜欢上葡萄。
……
明炽埋头努力夹菜吃饭、努力喝自己调低度数果酒。
……但只要握着手就完全不成问题。
不仅不空白，他还有闲心想起别事。
明炽忽然想起来，自己好像还在头顶崖壁里藏串葡萄。
回来路上买葡
海水漫涌，覆面徐徐冲刷上来，把他裹进浪头里，又不紧不慢地向后退回。
明炽试着闭上眼睛憋气，耳旁被海水淹没那瞬间，还是忍不住呛咳两声，立刻有海水涌进来。
有人伸手揽过他肩颈，想要把他从水里抱出来，却被明炽握住那只手。
明炽依然阖着眼，握住影子先生手掌。
下次再有海水冲刷上来，他顺利地闭住那口气，睁开眼睛抹把脸，眼睛亮晶晶地朝着影子先生笑。
有上次不小心喝过头教训，这次明炽长记性，特地严格看守住自己杯子，偏偏又好奇，想知道影子先生那杯味道。
他喝两口就抬头，再喝两口又忍不住抬头，很快就引起明先生注意。
明危亭揉揉他头发，从果盘里挑颗葡萄放在他手里，低下头等小先生说话。
明炽轻轻压下嘴角。
确认过禄叔正在专心看那幅画，明炽本正经，把葡萄飞快拿到头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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