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宁泽边想,边在意识深渊中用力掐紧咽喉。
“不舒服吗?”言宁佑关心如既往温柔。
言宁泽侧过脸,看着对方熟悉面孔,在憎恶发芽瞬间,他于冰天雪地中掐死自。
——只要爱上对方,只要爱上宁佑,只要……
就不会那痛苦。
年会结束,回到来时车上。
额头抵着车窗言宁泽,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。
言宁佑解开领带看去,却只闻到车厢内淡淡酒气。
投射在言宁泽脸上霓虹勾勒出硅蓝轮廓,言宁佑伸手摸摸哥哥冰凉手心,本以为对方不会搭理自己,可在手指落下同时,言宁泽却反手抓住言宁佑。
“哥哥?”言宁佑怀疑对方今晚喝不少,不然怎会这乖顺地让他薅毛。
真地看对方会。
直到被看人面红耳赤,言宁泽才掩唇打个浓郁辛辣酒嗝。
个匹配未婚妻、个听话替代品、个玻璃屋残缺标本。
言宁泽觉得自己有点醉。在宴会中途,言宁佑把他推出去见人。言宁泽敛着眉眼,神色柔软地说着话,那溢在耳边嘶吼平静下来。
就好像他回到言家别墅,回到俞娅楠出现那日。
“没有,只是有点困。”
丢下锯刀,放弃挣扎,那灭顶海潮与疲惫,撕裂伤口茧壳,对着鲜血淋漓伤口他放声大哭。
“嗯。”夹着鼻音轻哼,柔软又甜腻漾着。
言宁佑眨眨眼,奇怪地向言宁泽靠过来。视线触到对方被酒水泡发红唇时,喉结上下鼓动,带着丝情色邀请。
言宁泽在温热触碰中睁眼,双眸看向窗外画面,那块块光影投射下几何体,把纷杂人流、拥挤车辆和放映屏幕切割成无数像素点。他困顿地挪着眼球,就像个即将步入死亡老者。
四年生活,他失去东西远比想象中多得多。
——其实自己,也许早就想放弃。
言宁泽突然想,如果自己是爱着言宁佑该多好。
那他就可以忽略掉对方所作所为,忘记自己现在身份,丢下宁佑正在犯着和言易旻同样错误恶心。
在那个分崩离析家中,言宁泽唯拥有只剩下那2300个蝴蝶标本,和再不相爱对父母。
现在自己与言宁佑不也是如此。
当爱意淡薄,魏安鸢选择工作,言易旻选择情人,只有言宁泽无可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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