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再是言氏
说到底,其实还是他自己过错而已。
言宁佑休假结束,要从佛罗伦萨赶去罗马转机回国,停留罗马九个小时里,言宁佑独自溜达去万神殿,转悠完后还和国内向晨发消息说:神殿没有神,就和书中没有颜如玉般无趣,不过旁边有家咖啡店咖啡很好喝。
在国内忙到头秃向晨,怒火中烧又不得不心平气和回道:不会为杯咖啡而出国,就像老板你不可能因为个休假而辞职样。
看完这条消息,正坐在咖啡店里品尝美食言宁佑,好笑叹口气。
他现在严重怀疑言易旻当年培养言宁泽,就是为能赋闲在家,而言宁泽教导自己也是如此。
问题再次回归开头——他们谁也不肯让步,谁也不肯妥协,于是锯刀拉扯,鲜血淋漓。
“哥哥就是太心软。”言宁佑舔唇笑,贴在脸侧粗糙伤痕在心底恶意上燃烧,他感到滚烫,感到疼痛,可随之而来还有喜不自胜欢欣雀跃。
在言宁泽被他关起来那些年里,他陪对方看过不少电影,大多都是沉重又复杂、阴暗又晦涩,言宁佑不喜欢这些电影,他喜欢轻快愉悦又童话圆满。
不过有部电影,看完后他还找过作者小说,因为里面有句话,他至今都觉得,非常贴合言宁泽。
——心太软人快乐是不容易,别人伤害她或她伤害别人都让她在心里病场。
没言宁佑插足旅行,状况频发日子再也没有出现,伊莱健谈和言宁泽好脾气真非常适合场时间充裕放松。
以至于到锡耶纳那天晚上,坐在酒馆里伊莱,举着硕大啤酒杯表示,这是最让他舒服半个月,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有这让人放松机会——他们看似漫无目,又好像走过所有会走地方。
有过两回醉酒经验言宁泽选杯果汁,他觉得自己心境其实还没有从出国手术那段时间中剥离。
在他独自醒来,身体还沉浸于麻药作用,鼻腔内消毒水气味、头顶惨白天花板、无法挪动四肢、安静又时而聒噪走廊,那感觉很微妙,仿佛瞬之间被全世界所抛弃。
现在再回想,言宁泽发现自己最无法原谅言宁佑,就是对方剥夺他活着目性。
把这个“她”替换成“他”,基本就是言宁泽次次纵容自己、原谅自己前提。
“爱你。”
言宁泽没有回答言宁佑说法,在手心被亲吻着留下圈水痕后,他摸着手腕上转运珠,目色飘远发会呆。
原本言宁泽觉得这世上最大谎言以及道德绑架就是——辈子有个人可以如此爱你是种幸运。
现在他仍然如此认为,却又无法真狠心丢掉手边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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