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铎走后,江弛予并不急着下去和建哥碰面,而是继续坐在原来位置上,看着楼下郁铎车缓缓驶离他视线。
直到服务员小姑娘怯生生地上前问他还需不需要喝点什,他才回过神来。
江弛予还在国外时,就曾经多次幻想,如果还能再见到郁铎,会是什样场景。
但是这个妄想,随着听筒里提示从忙音变成空号,而彻底破灭。
刚开始时候江弛予还比较乐观,他天真地认为只要自己努力学习,好好工作,取得更好成绩让郁铎高兴,就能重新回到郁铎身边。
多年过去,你真点都没变。”江弛予长叹口气,将目光投向远处那片灰扑扑山峦:“但是现在你又有什立场和说这些,无论是,还是瑰湖,和你都没有关系。和什人合作什人交往,应该不需要向你汇报。”
说着,他上下打量郁铎眼:“况且,你风评,也没比建哥好上多少。”
江弛予回国之后去B市,在他多方打听下,自然也得知郁铎和四毛牵涉进桩经济犯罪。关于这个案件,真正知情人不多,法院卷宗不能随便查阅,圈子里又有诸多传闻,江弛予抛出这个引子,就是想听郁铎自己怎说。
但郁铎没有为自己辩解什,就这默认。
片刻之后,郁铎开口说道:“对不起,不该说这些,今天是没分寸。”
于是他白天学习,晚上打工,投入所有精力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,最后顺利申请到研究生。
就是在研究生开学前那个暑假,他用打工积攒下来那点钱,买张回国特价机票。但是这次他在家门口站整整个星期,都没能见上郁铎面。
后来林胜南告诉他,公司发展迅猛,随着规模扩张,郁铎已经将公司搬迁到B市。临行前还留下话,如果江弛予找上门来,就让他回去好好读书,不要再找。
直到这个时候,江弛予才愿意相信,郁铎是真要彻底和他划清界限。
最后次见面时,郁铎对他说每句话,因为这多年反复复习,已经像刀下刻痕般印在他心里。在孤独求索时,在午夜梦回时,当年那字句总会浮现在脑海,日夜鞭笞着他。
今天和江弛予见面,确实是他意料之外事。他全程目睹美术馆里发生事后,脑袋热,就找上江弛予。
这会儿冷静下来再看,以他身份做这些多余事,确实很不合时宜。他能解到情报信息,瑰湖策略部门只会比他调研得更全面。
“Rebecca还在下面等,先走。”
没等江弛予回应,郁铎将杯底最后口咖啡喝完,起身离开。
咖啡苦味在舌底漫开,让人无从抵御,如郁铎此刻心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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