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们想,起做题,不懂可以当场解决。”他最终选择说谎。
“是……男同学,还是女同学啊?”显然,李彗纭怀疑方向不大对。
乔郁绵松口气,点开免提:“男同学。”然后他将手机靠近安嘉鱼。
“阿,阿姨好。是安嘉鱼。”他声音是笑着,但神情却没有听起来那轻松,似乎不理解乔郁绵为什忽然间要他配合说
这大人,发个热而已,他哪里好意思跟原本就辛苦妈妈开口。他重重叹气。
“……不然,你别走,在宿舍对付晚上?”安嘉鱼问。
乔郁绵缓缓转过头,他犹豫。
方面,脑袋嗡嗡地疼,实在不想大冷天在路上折腾,反正也是失眠,在安嘉鱼宿舍里呆着休息,免去路途颠簸不说,还节省许多时间。
可另方面,他不知道该不该跟妈妈说实话。
,他旦松懈下来就会产生深深负罪感,这些练习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他避风港,可以短暂逃离负罪感追捕。
“怎?起来啊,别趴在这,赶紧回家睡觉,可能明天就好。”安嘉鱼伸手揉乱他头顶,常年揉按琴弦手指力道十足,没轻没重却歪打正着触到什穴位,缓解些许沉胀感。
“不想回家。”他咕哝句。
这多年,这句话在他心底翻涌过无数次。
其实在外人看来,他家并不糟糕。父母都有相对体面工作,都算爱他,长这大,他几乎不曾受过什打骂。他母亲衣食住行对他无微不至,万事以他为先,省吃俭用也要送他进这所昂贵学校。所以他作为个优等生,不该产生“不想回家”这种离经叛道念头。
在李彗纭眼里,越是遇到困难,就越该迎难而上,只要他还能动就不该偷懒。
“给家里打个电话。”他对安嘉鱼说。
“喂?”李彗纭那边环境嘈杂,应该是在超市。她每天下班后会去超市挑选新鲜食材带回家,给儿子做顿营养均衡晚饭。
“妈妈,是。”乔郁绵深吸口气,“今晚不回去,在同学宿舍借住。”
“为什?”
“说什?”安嘉鱼附耳到他嘴边。
可他没勇气说第二次,只恶作剧似,重重吹口气到那只耳朵里。
“喂!”对方佯怒,搓耳朵,气呼呼拖他胳膊,“别耍赖。明天还上不上课!天都要黑。”
乔郁绵头重脚轻被拖出教室,出门忍不住打个寒颤,公交车播早间新闻似乎确提到过今明会有西伯利亚冷空气到达。
“你……等下,去宿舍拿帽子围巾给你。”安嘉鱼跑出去几步又退回来,“车站是不是有点远,你这路走过可别吹成高烧啊……啧,们学校这里也不大好叫车……不然给你家人打个电话,来接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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