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郁绵耸耸眉没接茬,他虽然不做不到头,但什时候也没做过尾啊……
“不是说成绩。”乔哲笑就有点,bao露年纪,眼角挤出几条放射状浅纹。他拧开保温杯,热气里散出股茶叶苦香,“你也知道,当初是反对你进实验高中,那就不是给普通人家孩子上学地方。可你妈那个人要强,谁也劝不住,偏要咬着牙勒着裤腰带把你塞进去……苦你,其实她未尝不辛苦。”
是挺苦。
起早贪黑,在昂贵环境中多花块钱都觉得心疼,身边每个人都很优秀,时常会产生挫败感,尤其是发现自己苦苦追寻别人唾手可得时。
“高中生活其实特别珍贵,大家都年轻单纯,踌躇满志,无忧无虑,不用面对社会,没有利益冲突。可爸爸特别担心你在那个不属于你环境里迷茫,自卑,交不到志同道合朋友,甚至被孤立。但你也知道,实在拗不过你妈妈。她总觉
他们父子差不多要般高,乔哲年过不惑却不怎见老,身材样貌丝毫不走形,穿卡其裤和宽松白卫衣,好巧不巧跟儿子撞衫,还是当初李彗纭给他们买打折货。
遗传高挑俊逸让他们站在人群中格外惹眼,乔郁绵内心挣扎五分钟,天平左侧是枯燥无味四小时补习和某种对母亲“背叛”,右侧则是久违父亲和大自然召唤。
见他举棋不定,乔哲开口加码:“儿子,陪爸爸玩趟吧,有些话对你说,就这次。”
天平骤然倾斜,他最终还是钻进父亲那辆有些年头帕萨特。
当初离婚,儿子和房产他都不争,除自己个人物品,其他通通留给前妻,每月还要按时打给乔郁绵抚养费,这辆半旧车也是因为李彗纭嫌道路拥堵外加手动挡不好开才留给他。
数九寒天,风是割肉薄刃,乔郁绵破天荒围条灰格子围巾:“今天这冷,还有地方钓鱼?”他系上安全带,扫眼车后座,渔具,保温杯,折叠小板凳以及太阳镜遮阳帽应俱全。
“有啊,有是,有室内,也有冰钓,不过今天咱们就近去水库,安静,人也少,就是冷点。”乔哲对于周边钓点轻车熟路,为这点兴趣爱好曾经没少跟前妻吵架,如今总算不用偷偷摸摸。
“下周要开学吧?”乔哲支好杆,拉着儿子坐到凛凛寒风中。
“嗯。”乔郁绵这个年纪委实体验不到钓鱼乐趣,如果没有风,看看风景发发呆倒是不错。他重新裹紧围巾,包住自己口鼻脸颊,只露出双眼睛。水面如镜,云朵在天空倒影中游走,根本看不出有鱼。
“……你学习是点都不担心,就是担心那个学校呆久你会不舒服。”这个男人鲜少摆出父亲架子,“毕竟有句话,宁为鸡头不为凤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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