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昨夜太过忧心李彗纭反常状态,以至于此刻放松下来饭都不想吃,扒掉校服外套直接爬上安嘉鱼床,抱着他被子便睡过去。
天气渐凉,到安嘉鱼最喜欢深秋,不必再时时开着冷气,风从窗口过,带动那只白色铃兰叮咚作响。乔郁绵睁开眼恍惚着觉得自己是躺在某
洗完澡,热杯牛奶,他敲响次卧门,里面许久才有回应:“怎?”
“妈,你是不是不舒服,热牛奶你要喝吗?”
“没有。你放外面吧。晚点喝。”
乔郁绵在门外站几分钟,发觉对方完全没有起身开门意思,只能将杯子放到餐桌上,洗完澡按部就班回到桌前做题。
他习惯性地开着门,可整整两个小时,隔壁没有任何动静。没人从背后窥他,也没人借送水果之名近距离检视他。
不过几秒等待,次卧里便响起急促手机铃声。乔郁绵愣,挂断电话,紧接着黑漆漆卧室门骤然被拉开,李彗纭穿着宽大居家服站在门口看他会儿才缓缓开口:“放学啊。”
他看着对方凌乱长发懵然道:“妈你……你在家啊,你这是,睡?”这种状态李彗纭对她来说略显陌生。
“嗯,困睡会儿。你忙你吧。”她说完砰得声又将自己关回卧室里。
乔郁绵讷讷盯着那扇合拢门,等许久,里面依然悄无声息。
他放下书包,低头端起李彗纭吃剩半碗面走去厨房,开门又吓跳。
这感觉很诡异,诡异到他直至深夜还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。
他忽然意识到李彗纭最近好像话愈发少,连前些日子得知韩卓逸拿到保送名额,还进入物理亚赛队消息都没有发难。乔郁绵做好切心理建设,准备日日面对李彗纭无孔不入责难,可她只是当晚脸色难看,说几句刺耳话,之后便没下文。
这种情况几乎是前所未有,他百思不得其解地翻个身盯着门缝,只不过那里整夜都没有亮起来。
进宿舍,乔郁绵就看到那只风铃已经被安嘉鱼挂上窗,悠悠悬在那盆蜻蜓正上方。
秋花盛放,柔和蓝紫,走到书桌前就能闻到隐隐淡香。
锅碗瓢盆堆在水池里,垃圾桶也没有倒空,池边溅剁排骨血水。
若不是刚刚亲眼见到当事人,他甚至怀疑李彗纭被什人绑架。
从小到大母亲在他眼中都是极其克己,甚至到吹毛求疵地步人,家里从来不存在什卫生死角,桌面地板玻璃灯罩永远都闪闪发亮,所以乔郁绵也养成随手收拾东西习惯。
是不舒服吗?
他撸起袖子想收拾下厨房,又担心李彗纭责怪他不务正业,于是只好选择先丢掉厨余垃圾,擦掉池边血水,免得放久生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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