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乔,你还记得第次表白吗……”
“……嗯,记得。在家楼下。”乔郁绵舔舔嘴角,那时候他刚挨几个巴掌,嘴角肿痛,狼狈至极。
“其实不是。不过你怎可能会记得……那时候你根本不知道。”安嘉鱼在他疑惑中揭晓答案,“在幸运星摩天轮上。那时候你在听VOA,而呢,吓得不敢看窗外。”他忍不住自嘲笑,“感觉跟现在差不多,头晕,心悸,全身发麻,又难受,又兴奋。甚至分不出是因为恐高还是因为你拉住手。当时你耳机里在放小红莓《nevergrowold》……到今天为止,也直都觉得,那是人生中最完美天……和第次用小提琴拉出完整曲调,和第次站上国际大赛舞台时样。”
那也是乔郁绵迄今为止人生中最完美天。
他十七岁。
领口满面笑容,“不怕冷。”
安嘉鱼愣,立刻礼貌回应:“您也很年轻。这对耳环真漂亮。”
“是坦桑石,十年前跟丈夫来这里度蜜月时,他送给礼物。”
交谈间,热气球开始飘飘摇摇地上升,这分明与那些博主轻描淡写有所不同,安嘉鱼整个人紧绷起来,却也没说什,只是稍稍侧身,抓住吊篮边缘。双眸子不安地乱转,试图找到个可以瞄定点。
乔郁绵轻轻揽住他腰,没有顾及那对夫妇和热气球飞行员略显诧异目光,侧脸吻他耳际,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不要往下看,看远处,看地平线,马上就是日出。”
安嘉鱼站在午后教室拉小提琴,带他去久违游乐场,他摸到白鲸,悄悄将生日礼物藏进笔袋,他父亲正在奔赴梦想世外桃源,母亲暂且还有力气对他生气。
他在那个夜晚,开始场旷日持久恋爱,他喜欢上个看似离他很遥远少年,时至今日,也依旧爱着。
安嘉鱼抿抿嘴,竟壮着胆子垂直向地面瞄眼,嘀咕道:“其实来之前两周,每天晨跑都会爬上信号塔观光厅待会儿。所以……差不多能习惯……”
乔郁绵实在意外:“就是为,来这里飞次?”
安嘉鱼没有作声,而是认真地眺望着地平线方向。他沉默良久,将直冒冷汗右手在冲锋衣上胡乱擦两下,扣住乔郁绵左手:“或许……不只是这次呢。埃及,缅甸,迪拜,土耳其。虽然都是热气球,但每个地方风景都不同,有是沙漠,有是岩层,还有是佛塔……世界那大……”
热气球停止缓慢爬升,向太阳方向飞过去,天色开始亮起来,安嘉鱼转过身,面对着他,很明显是有要紧话说。
乔郁绵闭上嘴巴,也跟着转身,与他面对面站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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