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知道,不管他做到什地步,都无法让隋光明满意。
弟弟隋佑安可以想进公司就进公司,在公司待得不耐烦,就把摊子撂逐梦演艺圈,也不强求他能混出个什结果,辈子开心快乐就行。
而隋聿不行,他走每步,都必须在父亲掌控中。长出逆鳞就剜掉,生出反骨就敲碎,也不管是否鲜血淋漓。
喝完最后口汤,隋聿放下手里碗,说:“爸,妈,吃饱,先回去。”
尽管蒋圣兰再三挽留,隋聿还是顶着夜风走出家门,坐上自己车。
巾,手忙脚乱地擦拭着隋光明湿裤腿,不忘埋冤地瞪儿子眼:“隋聿,你爸也是为你好,你少说两句。”
隋聿没有再给他爹添堵,重新执起汤勺,边喝汤,边慢条斯理地往下说:“锂矿从勘探到出货,需要至少七年时间,南非这几座矿在开采最初阶段,就算现在火急火燎地签下来,除给人留下可乘之机,解决不任何问题。”
事实上,在隋聿上位之初,他就已经力排众议提前布局下游产业,经过这几年开发,这季度将可以向公司提供成品原料。只是隋聿当年这个决定引起公司很多元老反对,所以到今天,些老顽固仍旧硬着头皮,不愿承认自己当年判断失误,选择性地忽略这件事,对隋聿早就留好后手绝口不提,揪着眼前点小问题不放。
“另外派人去实地做背调,这家公司背后有很严重且复杂债务问题。”隋聿继续说,“提出最新条件是需要他们先做好破产清算,现在还在谈。”
历史总是惊人相似,相同境况,在其他行业已经上演过无数遍。随着各方资本涌入,将来锂电极有可能产能过剩,到时这个千辛万苦抢到手输血包,就成为催命符。
车里和车外是截然不同气氛,司机小陶见隋聿回来,
“隋佑安推荐那几个小明星,是真为公司着想,还是想哄小情儿开心。”隋聿轻笑声,点到即止,“他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“至于极星,有自己打算。”隋聿放缓语调:“不会损害公司利益,您放心吧。”
“行行,隋聿这做有他道理。”蒋圣兰见隋聿这边主动服软,连忙在旁打起圆场:“儿子难得回来次,就别聊这些,来,先吃饭。”
“吃什吃!生出这没用儿子,气都气饱!”自负如隋光明,并不愿意顺着这个台阶下,他将饭碗往桌上推,迁怒蒋圣兰,“都怪你把他宠得无法无天,才养出这不争气东西!丢脸!”
面对父亲劈头盖脸责骂,隋聿安静喝汤,没有再尝试开口。年少时隋聿或许还会为自己辩解几句,但如今他已经不会再强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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