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没完成,手术疤痕要半年以上才能彻底稳定,到时候这条红色线会变浅,变得更接近旁边皮肤颜色,所以下半部分要再等等。”简翛抓着他手指,轻轻划过伤疤,“这里,可以纹上条光路,就像月亮天梯那样。”他抵住他额,“只要看到就会想起你,再也不会忘记。宁宁……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不哭好不好……”
月时宁拼命摇头,怎可能不哭呢,他眼泪从简翛因为呼吸遗忘而被送进抢救室时候,就开始滴滴地累积,早就积满只巨大沙漏,走路都不敢用力过猛,生怕碎掉……如今沙漏被简翛亲手倒转过来。
“你好笨啊……怎能把忘……”
月时宁哭好久才平复,身上泪痕遍布,也分不清究竟是谁。
哭比工作更累,脑袋嗡嗡响,累得他步都不想走,就地躺到简翛腿上,闭着眼睛埋怨他:“什时候想起来?既然想起来,为什直都不回复信息呢……”
力气,肩线被扯开,背心生生被剥落,露出因为久不晒太阳而略微变浅皮肤。
月时宁手抖,衣服悄然滑脱,坠到脚边。
他怔怔看着到那条从心口笔直向下,而后斜转向左下腹伤疤,所有愤怒情绪瞬间凝固,取而代之,是阵刺痛。
高医生不愧是国内肝移植第把刀,二十多厘米长开口如今愈合得很漂亮,经过细心休养与照料,没有产生癜痕,没有肿胀增生,只留下条干净暗红色血线,以及……
“你……”月时宁再忍不住,捏紧他侧肩膀手抑制不住地颤抖,泪水夺眶而出:“……疼不疼啊……”
简翛边用手指替他梳理被泪浸湿头发,边叹口气:“说来话长。”
忘记月时宁确是意外,可这久找不回这段珍贵记忆,却是拜简潮所赐。
手术后,闻羽棠没有辜负简翛肝,虽然年纪已经不小,但她仍旧拼命地复健。
七月下旬,她顺利通过体检,医生笑呵呵地称赞她,恭喜她即将出院,只要小心养护,过不多久,便可以逐步恢复正常人生活。
于是简潮做主,他们家三
他泪眼迷蒙地注视着简翛心口那块崭新纹身。
上窄下宽月亮,黑色边框轮廓与笔触跟他亲手画模样,内部晕染开深深浅浅渐变蓝,浮动着星星点点,因为才纹不久,所以周遭皮肤还微微泛红……
简翛缓缓转身,捧起他脸,用手背轻轻替他擦拭接连滚下泪珠,月时宁这才注意到,他眼眶不知何时也变得潮湿。
“疼啊。纹身师说,这里最疼。可是,疼才记得住……”简翛眼角血丝遍布,笑容中带着道不尽歉意,“好看吗?”
月时宁泣不成声地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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