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勉总被李笠这样看，他比李笠高
个头。
“
姿势不对吗？”夏勉问。
李笠摇头摇得像拨浪鼓：“不是，您可以随意点，不看这边也没关系。”
“没关系？”夏勉顺着他
话问，“那过来看你画画也没关系吗？”
李笠呆住，支吾
会，没给出答复。
夏勉落后他半步，没有强求。
半小时后，李笠带着夏勉走到条浅溪边。这里是偏僻郊区，很少有别墅区以外人造访，溪边自然环境没有受到太大破坏。溪水清澈，没有臭味，只有淡淡河腥味。李笠早已踩好点，他将颜料和画具扔在旁，熟门熟路地找到块平整大石头，搬到有阴树下。
他力气出奇地大，等夏勉意识到自己该出手帮忙时，李笠已经搬好，从包里抽出张洁白画纸，平铺在石头上，问夏勉：“能麻烦您坐在这吗？”
夏勉说：“可以。”
他回答得果断，不像嫌弃这块石头凳样子，这让李笠松口气。
好没事，可以陪你去写生。”
李笠睁大眼，嘴唇微张，就这样呆住。
阿姨很快拿来太阳帽，个给夏勉，个给李笠。
夏勉接太阳帽，三两下就戴好。李笠却还愣愣地拿着帽子，用手指扣太阳帽边须。等夏勉向他投来疑惑目光后，才手忙脚乱地戴上帽子，蚊子叫似说声谢谢。
夏勉摆摆手，让他带路去溪边。
夏勉再问次：“可以过来看你画画吗？”
李笠这才说：“可以。”
他说可以，语气迟疑又犹豫，却暗含着某种无法宣之于口期待。
于是夏勉向他走来，贴在他身边
李笠走到不远处另棵树下，坐在草丛里，熟练地夹好画纸，开始用铅笔打草稿。
夏勉百无聊赖地坐在石头上，除看看旁风景，就是直视前方李笠。
他们隔得不算远，也不算近。因为是写生，李笠每画几笔就要抬头观察夏勉，所以让他三番五次撞进夏勉视线里，挪开会，又再次撞进来。
夏勉觉得这没什
，李笠却突然僵硬地停笔，死盯着画板，不敢再抬头看夏勉，好像画纸上有难解数学题需要他解开样。
李笠眼型圆圆，眼尾稍微向下垂，像是小狗眼睛。但他经常低着脑袋往下看，双眼耷拉，副没精打采又很好欺负样子。当他望向比他高人时，圆眼完全睁开，抬着脸向上看，还是很好欺负可怜相，但是精神会好很多。
盛夏阳光又毒又晃眼。李笠手提画具，手提颜料，扛着两个大布包走在前面，脚步稳扎稳打，身形却略有摇晃。
夏勉客气道：“帮你提。”
“不用，不用。”李笠坚决不肯。
“你会中暑。”
李笠摇头，笃定地说：“不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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