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笠将脸埋在手掌间,热泪从指缝中渗流下来,汇聚成蜿蜒八年细长河流。
“九月初,几乎把债还完,想马上就买车票去找你。可是很粗心,真很粗心,脖子上越痒,就越用力去抓。有天,把脖子抓破,流手血,有人把救到医院,医生说怀个十五周大宝宝,因为把腺体抠坏,他在肚子里死掉……”
洪水下李笠严防死守小房间终于打开,那是把穿心刀,刺骨锥,再次捣烂他身上长好伤疤。
“他是和你宝宝,他十五周大,竟然点都没有察觉到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突然泣不成声,眼睛红得滴血,脸色却苍白如纸,挂满斑驳泪痕。
,还是真要走法律诉讼途径告他们,都让李笠明白个事实: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如果他们始终无法还钱,终有天会以合法方式面临惩罚。
“……在老家找份工作,边还钱,边找律师询问有没有更好解决办法。很后悔这段时间没有联络你,方面是觉得太无能,没有脸面和你提及这件事;二是律师说不用太在意催债人威胁和骚扰,觉得多打几份工,就可以尽快还完七万,摆脱掉债务麻烦。可以在不打扰你,不让你得知有多窘迫前提下,还遵守和你约定,只是会迟到那两三个月而已。”
七万能有多难?
踏踏实实地工作,点点地追赶利息,总有还清天。为姑姑,李笠起早贪黑从不说苦。
如果他只是“个人”话,说不定真能在两三个月内还清债务,去B市赴夏勉约。
“十五周大宝宝,必须做引产,他从身体里掉下来时候已经有小小人样……心都
但他是个糊涂Omega。他不知道自己怀孕。
“同时做好几份工作,可能比较辛苦。那段时间也没空考虑别事,工作完直接睡觉,醒来继续工作,就这反反复复。八月份老家很热,蚊虫很多,脖子上有个地方老是在痒,以为是蚊虫叮咬,就用手去抓,那整个八月都在用手抓……”
李笠说到这,声音逐渐带上哭腔。他弯下腰蜷缩起来,用手撑着脑袋,下下悔恨地捶打。他仿佛被人拉扯进个黑色噩梦屋,他敲打自己,却怎也醒不过来。
Omega腺体在侧后颈,李笠忙得白天黑夜颠倒,没心思照镜子,所以他从不去看被他抓挠地方长什样子。他只是奇怪自己洗手时为什指甲缝里总有血迹,可他又总是不甚在意地将血迹清洗掉,并对此习已为常。
“你记不记得那年五月,来B市找你,和你起待三天。那时候学校很忙,硬是抽时间过来,忙忙碌碌,就忘吃抑制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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