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嘭!”
“十环。”教练说。
余宴川无视罗源投来惊讶目光,他咬紧牙关,再次抬起手。
“罗源刚刚那枪失误,只有五环,”谭栩说,“你有机会追平他。”
余宴川眯着眼睛,仍是贯懒散表情,眼睛却凝神紧盯着尽处人形靶,他挑起个笑:“可以。”
偏要和他杠到底。
“嘭!”
“七环。”谭栩站在他身边,“你还得再追他九分,剩下三发,除非他脱靶,你赢不他。”
余宴川整只手都在发麻,他轻轻踢开落在脚边弹壳,面不改色地笑笑。
罗源那些朋友在身后窃窃私语,听不清说些什,但总归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闲语。
看,冷意顺着脚底爬上来,他缓缓转过头望向罗源。
没有人起哄也没有人喝倒彩,几乎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为何而赛,全部静悄悄地观望着。
“五轮。”罗源再次架起枪。
余宴川没有再关注他成绩,只是低头摸着枪握把。
唯独他这把枪没有装缓冲器减震,罗源好大胆子把手脚做到枪械上,也不怕炸膛。
他仍旧没有适应强大后坐力,再次枪中十环刻虎口处传来阵阵撕裂痛感,连带着肩膀隐隐发疼。
众人屏住气,将目光转向罗源,同样是屏气凝神下枪,弹壳飞落声如同扩音数倍,八环上射出个弹孔。
“他共打37,”谭栩轻笑着,直直看向他眼底,“可以追平,就差个十环,别玩脱。”
余宴川手指有些发抖,极力克制着甩两下,谭栩这几句极轻话语入耳后重愈千斤
浅淡硝烟味萦绕身侧,顶部照明灯仿佛突然间变得刺眼,余宴川看向隔壁轨道靶子,电子感应器上显示罗源打三个八环,不错成绩。
钝痛使得他有些握不住枪,他眯起,重新抬起手。
余宴川突然理解为什余兴海说他有时候固执得根筋。
他不想给自己留没必要退路,从站在这里刻起,他没有想过如果输会怎样,就如同以前无数次站在漂移板赛场上。
只不过脱离赛场这段日子,他很少能找回这样酣畅淋漓心情。
罗源倒是算计得不错,小辈恩怨影响做生意不值当,他只顾把表面工作做全,递出来个台阶装作把过往掀篇。枪出问题,这比赛余宴川不可能赢,左右输是他自己跌面,计较枪问题又显得他无理取闹,无论如何都是罗源占上风。
在此刻喊停再换条轨道继续比赛,这是最好解决方案。
但他忽然间热血上头,心里翻涌起滔天不服。
他就是要赢这场比赛,还就非得是拿着这杆破枪赢。
余宴川举起枪,瞄向暂且完好无损靶子,将枪口向下压压,两臂同时发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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