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弹出来未接来电,他终于想起来余兴海那几通连环电话,催人都催到谭栩头上,看来不仅仅是发现他落地后不回家事,还知道他俩地下恋。
眼前仿佛浮现余兴海打电话时气急败坏模样。
网约车来得很快,余宴川坐到后排,试着联系下余长羽。
他本以为这个时间太晚,余长羽应该睡下,没想到车子刚刚开出去个路口,微信上就收到回复。
余长羽:没事,就是他去龙鼎酒店出席晚宴,他助理看见你跟谭栩在步行街上。
谭栩托着下巴眺望,江水将洒落片月光糅合入水波,粼粼亮着细碎光。
漆黑夜色终于变得纯粹,没有人造光干扰,谭栩发现空中在飘着细小白片。
稀疏零落,轻盈地四处飞舞,他伸出手想要接片,但雪花片还太小,掉入掌心瞬间便融化不见。
“下雪。”谭栩抬着头。
余宴川跟着抬眼看去,渺远天幕下飘扬着几星洁白雪花,雪片落入地面不留痕,只有向上瞧才能看清。
呼吸声渐重,谭栩反客为主,动作强势地将他按在护栏边。
太久没有过亲密接触,火苗不需要助燃便熊熊燃烧起来。
余宴川察觉到变化,抬手推推谭栩,在喘息间隙说道:“回去再说。”
谭栩稍微让开几厘米,深深望向他眼底。
某些浓郁情绪化不开又呼之欲出,比任何次缠绵都要热切,异地在这段感情里扮演合格催化剂。
余长羽:明天再说吧,明天你直接来公司找爸,爸不会在外人面前把你怎样。
这个答案出乎意料,余宴川本以为是谭云锋找上门才让事情露馅,没想到是直接碰上目击证人。
安城真小啊,龙鼎酒店就和金紫广场隔
他举起手扬起阵风,将雪花带得四处飘飞:“真给面子啊。”
入夜后气温骤降,下起雪来倒是没有觉得更冷,他们站在江边看会儿风景,谭栩才说:“走吧,回海景公寓?”
余宴川把围巾系紧些:“年底租期到,该搬家吧。”
“元旦事元旦再说。”谭栩拉着他手,站在公交站下等半天,马路上居然没有辆出租车。
“叫个网约车。”余宴川用冻得通红手捧起手机,重新启动,“咱们应该开车来才对……哦对,没有回家。”
余宴川拍拍他脑袋以示安慰,像在安抚只被推开不让亲坏脾气小猫。
谭栩撇起嘴,和他并肩站在护栏边,望着远处亮着灯跨江桥。
“这条江和曼城长桥真像。”
“世界上江都个样。”余宴川随口说着。
背后那栋建筑楼LED屏幕到熄灭时间,笼罩在江岸广场上大片橙红色亮光消失,广场融入黑夜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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