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滢逐个答过,在说完晚上吃食后,谢枝山在地心踱几步,蓦地来句:“刚下值不久,还没用过晚饭。”
刚下值……
司滢看看他倜傥打扮,没太闹清楚这话意思,便迟迟地试探道:“房里还剩有几块水塔糕,表兄若不嫌弃,可以先垫垫胃?”
谢枝山耳门子动:“你自己做?”
司滢赧然地摇摇头:“表兄太看得起,只会那几样吃食而已,哪有这份手艺。”说着让织儿去沏茶,往里迎迎:“表兄进来坐吧。”
于是负起手:“这次饶你,倘使还有下回,你该知晓后果。”
织儿忙不迭道谢,索索地藏去司滢身后。
司滢安抚着她,回身见谢枝山望着自己,吓得攥住袖摆,后退步。
她忽地想到,既然谢菩萨听到和丁将军相关话,那后头提及他,必然也全入他耳门。
这来,简直臊得想钻地洞。
张弃妇脸,郁郁寡欢。
“表兄怎来?”司滢心口急跳。
“不来,还不知道你身边丫鬟有这样大胆子。”谢枝山绷起下巴,视线押住织儿:“不教好,反而挑唆主子,进府前你怎学规矩?”
这样问罪,明显是听到什。
刚说出去诨话还带着热气,织儿慌神:“郎君饶!奴婢知错,奴婢再也不敢!”
“进去……恐怕不大合适?”闺房在前,谢枝山有些踌躇。
司滢微微笑:“表兄不是外人,无妨。”
谢枝山身形顿,抽褶下原本已经抬起膝又落回去。
在她眼里,他连男人都不算?
懊丧归懊丧,最终
谢枝山并不知道司滢担忧,满目是她避之不及模样,全然没有见到丁淳时那股雀跃劲。
这算怎个意思,别男人是香饽饽,他是鬼见愁?
没得奈何,收眼问她:“身体可好些?”
司滢定定神,微微欠身:“好些,多谢表兄关心。”
谢枝山环视着院子,开始漫无章法地唠扯,问大夫怎说、这些时日睡得怎样、晚上又吃些什?
见她被吓得发栗,司滢自然不落忍:“表兄息怒,这丫头是个性急口快,横竖她也知道错,也是管教不周,请表兄饶她回。”
虽她帮着求情,该说却还是要说。谢枝山拢紧眉头看着织儿:“生米煮成熟饭这样话你也敢提,口无遮拦是祸害,你若不修礼节,迟早要害你们姑娘。”
他面沉如水:“旁不说,人贵在自珍自爱,尤其是女儿家,若行事轻浮毫无底线,旁人只会愈加看低。”
“是奴婢冲口……没个规矩,奴婢定改正。”织儿哆嗦起来,心中几多后怕。
谢枝山也没有揪着不放,告诫罢,他是来看望人,不是来当阎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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